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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忘真终于醒来，挣扎着坐起来，怨恨地看了陆林北一眼，然后坐在那里发呆，两分钟后将身上的外套还给陆林北，“一个小时了？我觉得只有五分钟。”
“她？不爱睡觉，一旦睡着怎么也叫不醒——她的变化不明显，就是力气比从前大许多，我打不过她。”
“不不，应该告诉我，谢谢你，真组长。”
陆林北回到办公室，惊讶地发现枚忘真也在，正躺在沙发上休息，只开办公桌上的小灯，并没有睡着，听到开门的声音，目光扫来。
“嗯，这就是概率的奇妙之处，你若是只盯住一个目标，会发现许多无法理解的奇怪现象，只有放在更多目标之中，才能得到合理的解释。古代的宗教与迷信就是这么诞生的，现在也有许多人类相信这些东西，因为人类天生更习惯观察个体……”
“长大之后就能了？别忘了，我的格斗课成绩是优秀，男女生大排名我也是优秀，你呢？”
“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不能写在报告里，只能私下里说。”枚忘真扭头看来，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
陆林北悄悄起身，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小心地走到办公桌后面，查看微电脑里的信息，很快投入进去。
“那我为什么会失败呢？”
“所以有时候会有蠢人成功，占据高位？”
“别得意，你将自己送入麻烦的窝里了。”
这是一篇比较枯燥的报告，提出的建议也是老生常谈，比如成立一个拥有广泛代表的议事会，推举一位超脱的最高首脑，总而言之，表面上给予赵王星独立地位，但是在军事、经济与政治上，仍由大王星暗中操控——报告使用的说法是“指导”。
“这么说来，我是猜对了？”
“所以叶子真的遇见了慢迟！”陆林北仍然难以相信妻子来到赵王星之后竟然没有第一个联系自己。
这两人在甲子星共事多年，同为癸亥的心腹之人，彼此间极为了解。
枚忘真又等一会才闭上眼睛。
“可是谁能仿制极少进入网络的陈慢迟呢？”
“叛徒？”
“欢迎。”
“嗯？”
“这是路中间！请继续往前开。”
“关竹前是融合人，她不会累。”
还有一项证据，大王星通过几方重要势力发声，准备建立赵王星历史上第一个联合法庭，名义上是为安抚居民的独立情绪。
“这与傅太易个人的选择无关，战争尚未开始，傅家的一些重要成员就已逃至翟王星，等到星际交通恢复，他们肯定会回来争权，大王星必须确保这些人无权可争。”
“一个小时了，你不能在沙发上睡一晚上，我送你回家，你的车在外面？”
“人人都会累。”陆林北停顿一下，“可能融合人不会累，但是正常的人类，像咱们这样的人类，都会疲惫，需要好好休息。”
“哈，我会累？”枚忘真不屑地撇下嘴。
“老北。”
最后有一项相对直接的证据，某位调查员拿到第一光业内部的近期形势报告，撰写人是一位高级分析员，特别明确地提到，彻底解决独立军的残余势力之后，如何应对遍布全星的独立趋势。
“干嘛这么客气？”
“哦。”
“我仍然认为关竹前弄错了，入侵者不是慢迟，而是……赵王星上有许多计算机高手。”
“睡觉吧，一个小时后我会叫醒你，送你回家。”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独立军一败涂地，总会有人心生惧意，稍加引导，甚至不需要给予太多好处，就能拉拢到一两名背叛者，这和咱们寻找情报员的套路是一样的：想从公司里找情报员，就等年底分红或者选拔领导之后，盯住那些失意的人，成功率比较高。”
“傅家已经与翟王星决裂，傅太易甚至声称是翟王星杀死他父亲，大王星仍不满意？”
“真姐？”陆林北吃了一惊。
车里能够联网的芯片都被取走，陆林北仍然按照规定重新检查一遍，两人仍然住在回形楼里，正好同路。
初创的赵王星统一政府，需要一位成熟的前辈教导他们如何管理行星，这就是报告的基调。
“迄今为止，我觉得真组长做的每一件事都在自己擅长的范围内。”
“小时候打不过。”
“哈哈，你打不过的女人可不止是陈慢迟，你能打过我吗？”
“嗯。”枚忘真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陆林北走近时，她却坐起来，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没事，过来静一静。”
“好。”陆林北再不多问。
“监视？用不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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