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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独立军当中有叛徒，会将所有事情报告给大王星。”
枚忘真倒在沙发上，“你心态真好。”
“跟你聊天，我觉得更累了。”
对独立军，大王星没有表现出急躁，消息显示，从军方到情报机构，全都非常镇定，没有组织大规模的抓捕活动，也没有人因此受到责罚，反倒是天堂市的各方中小势力，趁机到处胡乱抓人，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陈慢迟很可能真的来过赵王星。”
“我只是比较实际，比不过的东西干脆不比，做好自己擅长的事情，不做无用功。”
“有这个可能，但是我觉得如果是农星文的话，骗不过关竹前。”
但这些证据都不够明确，陆林北承认，自己这是带着结论寻找证据，总能找到，准确率却不会太高。
枚忘真沉默一会，开口道：“你说大王星有意将独立军核心成员推向傅太易那里，很可能是真的，但是我猜他们的目的不止是将独立军一网打尽，还要彻底铲除傅家的势力。”
“陈慢迟会累吗？”
陆林北沉默不语，曾被压下去的希望正蠢蠢欲动。
车子重新出发，枚忘真道：“我从大王星那边得到消息，关竹前几乎放弃手上的所有任务，只专注于一件事，调查陈慢迟是如何以及为什么来到赵王星，为此组建了一个庞大的专家团队。”
陆林北没问她失败在哪里，想了一会，回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算是最擅长做某事的人，偶尔也有失手的时候，因为人类生活在一个概率的世界里，最努力、最聪明的人，不过是比最懒散、最愚蠢的人多一些成功的概率，但是永远达不到百分之百。”
陆林北将车停在回形楼庭院里，“我仍然获得授权便宜行事？”
“嗯。”枚忘真打个哈欠，起身用力伸展四肢，让自己更清醒一些，然后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我记得你有话要对我说来着。”
“嗯。”陆林北还不想讨论自己的未来。
接下来，他要解决最重要的问题，是帮杨广汉，还是帮独立军。
陆林北更在意报告所显示出的自信，这位高级分析员显然认为独立军已不构成威胁，很快就能一网打尽。
陆林北拽来一张椅子，坐在沙发前，“你累了。”
“好吧，就睡一个小时。你来这里做什么？”
“所以她弄出一个假的陈慢迟，想从叶子那里套取信息。”陆林北明白过来。
“我……是合格。好吧，长大之后我也打不过你，但我刚才说过，不比这个。”
来自不同人、不同部门的信息，就像是一片片树叶，心中必须先有一根主干，才能将它们拼凑成一棵树的模样。
“未必。关竹前发现陈慢迟的足迹是在更早之前，在甲子星人的系统里，有入侵者惊鸿一瞥，关竹前认定那就是陈慢迟，所以一定要查个明白，因为专家都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小时后，陆林北来到沙发前，小声叫“真组长”，枚忘真嗯了一声，将盖在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一些，将脸埋向沙发，像个耍赖的孩子。
陆林北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简短地讲述一遍，最后道：“我需要知道自己能走多远，独立军与杨广汉，朋友只能交一个，而且必然得罪另一方。”
“查些资料，等你醒来再告诉你。”
“上车再说。”
陆林北稍一犹豫，继续叫“真组长”，伸手在她肩上推了几下，他很明白，等枚忘真醒来，将从“耍赖的孩子”变成“严厉的领导”，埋怨下属为什么没将自己及时唤醒——仍然有点耍赖，却不如孩子好对付。
“我去见裘新杨他们的时候，肯定受到了监视。”
“嗯，但是咱们跟她不比这个。”
“农星文，甲子星系统里肯定存有慢迟的数据，他能得到。”
陆林北笑道：“是，三叔讲过这些，我还没有机会实践。”
“这就是心态好，没几个人能想明白。”枚忘真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睛却仍然没有闭上。
“这只是我得到的一些闲言碎语，缺少明确证据，不应该太早告诉你。”
陆林北立刻将车停下，惊讶地看向枚忘真。
“嗯，等到星际交通与网络全都恢复的时候，绝不能让翟王星发现，咱们所有人都成为大王星的附庸，那会毁掉军情处。”
“以后有机会，你不能总是做我的办公室助理，情报领域的每一块你都要熟悉一遍，等你管人的时候，才能服众。”
“我也有与关竹前同样的困惑。”
陆林北怀疑大王星在设置陷阱，抱着这个念头，他果然看出不少有用的信息。
“关竹前目前已经大致确认咱们一无所知，但她有可能用同样招数对你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