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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力的熟悉程度，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过各大行星的情报机构，但他就像是传说中贪婪的巨龙，只为搜集那些亮闪闪的贵金属，从来没想过使用，也不分门别类，随意堆放在身下。
“嘿，老北，别累着自己，形势就是这样，咱们这点儿人手在赵王星折腾不出太大的水花，不如养精蓄锐，等星际交通恢复之后，再大展拳脚。没有翟王星在背后做靠山，咱们什么都不是。”
他低估了工作量，调查员们来参加下午的碰头会时，他只是草草浏览一遍，没能形成任何结论。
这些事情当中的任何一件泄露出去，都能让杨广汉背上“两边下注”的名声，怪不得他要及时采取措施。
餐厅很朴素，从前专卖便捷餐，由于物流一直没能完全恢复，依靠大工业生产的便捷餐成为稀罕物，餐厅改而供应快餐，食材不固定，能找到什么就是什么。
杨广汉是个没有立场的人，当赵保赤带领独立军闯入家中，他立刻选择投降，而且表现得兴高采烈，没有丝毫的犹豫，好像他一生都在等待这个时机似的。
将近中午的时候，又有人发起联系，是个陌生名字，陆林北差点要拒接，突然想起今天还有一场面试，于是接受，简单聊了两句，让对方去附近的一家餐厅等候。
“是我自己找的活儿。”
“战争影响所有人，不管你是什么师。”
可陆林北相信，凭杨广汉在赵王星上的人脉，坏名声对他有影响，但不致命，他必然最在意其中的某一件，要等全部资料发来之后，才有可能找出来。
对赵保赤，杨广汉当时也没有显露出任何不满，反而将他当成生死之交。
“然后等我看完再说。”
两人话都不多，吃完之后，朱灿晨开始自我介绍。
“我是有希望得到这份工作吗？”
“嗯？”
朱灿晨想了想，“是赵王星上的战争，还是整个星际战争？”
“放心，我不会累着自己，再有几天，活就忙完了。”
朱灿晨愣了一会，“我是光业工程师……”
“都包括。”
“我的意思不是说真的忘记身份，而是忘记了那种感觉，我在赵王星居住十年，从高中读到大学毕业，从没回过翟王星，我的父母倒是来过两次，每次停留时间不超过一周。我与母星几乎没有联系，十七岁之前的经历就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我一直觉得自己是赵王星人。”
“以免被拒绝的时候太失望。”
吃完之后，朱灿晨抬头道：“面试结束了吗？”
陆林北什么也没说，离开餐厅，回到办公室，立刻投入工作，他必须在下班之前大致看完所有资料，找出杨广汉最害怕泄露的信息具体是哪一份。
“你不必现在回答，回家之后仔细考虑，形成文字发给我，明天一早我要看到。”
陆林北开始重新考虑这次面试，朱灿晨仍有可能是某方势力安插|进来的棋子，但是值得进一步接触。
朱灿晨微微一笑，“值得。”
陆林北笑了一声，开始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听上去你并不是很愿意。”
“再见。”
会议结束，陆叶舟走得比较晚，向陆林北发出邀请：“老北，一块去喝酒吧。”
直到后半夜将近两点，陆林北才察觉到时间已经太晚，来不及回家，只能在办公室将就一晚，但他不后悔，因为他觉得自己找出一条脉络，很快就能证实真伪，从而将杨广汉控制在手里。
“然后呢？”
次日上午，陆林北在办公室处理过日常文件之后，看到了裘新杨发来的资料，非常多，全是当时从杨广汉那里得到的，尚未得到整理，琐碎复杂，大量信息是道听途说，杨广汉原本就有夸大其辞的习惯，为了讨好独立军，越发要强调信息的重要性，夸张得更是没边。
枚忘真没来，陆叶舟更加随意，完全掌控会议进程与气氛，将碰头会变成自己的独角戏。
朱灿晨笑了笑，“对。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来参加这次面试，主要是想混一顿饭，是你请客，对吧？”
领导既然不在，谁也不想太严肃，很高兴能够放松一下。
朱灿晨是名很干净的青年男子，有一点神经质，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向窗外，但是当陆林北走进餐厅时，他却立刻起身，脸上露出笑容，一下子就认出来者的身份，虽然他们之前从未见过面。
在这种状况下，他主动向独立军透露自己掌握的大量秘密，从上层人物的私生活，到和平阵线的真正实力，无所不包——他没有参加会议，了解得却非常细致，堪称百科全书。
十点半，杨广汉准时发起联系，陆林北没接，一会工作，一会看资料，先不急于从中找出问题，而是要建立一个整体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