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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陷阱里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咱们冒险？”
陆林北点点头，抓到一手烂牌的人，唯一的选择就是虚张声势。
“很有可能。”
“招募的事？不知道。”
“我又不是老师，管你进步还是退步？机会来的时候，抓住它，老北，生活不是工作，没有那么多的揣摩与计划，许多事情突然发生，又突然结束，没头没尾，你得乐在其中，享受它的随意，欢迎每一次意外。”
“嗯，先要制定一个计划。”枚忘真开始思考，比在聚会上要认真得多。
“你现在也很像‘守门员’。”
“我是另一个问题，而不是筹码。”
“你是头儿，你说的算。”
“我的舞技一直没有进步。”
“原来我在大家心目中是这种形象。”
“也可能是我比较傻。”陆林北笑道。
“这是唯一的道路，至少比单打独斗更稳妥一些，名王星若能保住那三枚核导弹，希望还会更大一些。”
他愿意做“守门员”，守卫的不是大门，不是机构，不是滞留在赵王星上的所有翟王星人，而是远在另一颗行星上的希望。
“我猜那时候他还没有为大王星做事。”
“太空站？你能将它控制住并且修复？”
“不止是他，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被压垮，或者将被压垮，只是表现得不那么明显而已。我跟你说过，调查员们将精力花在黑市上，他们采购的商品当中，有一项是新身份。未雨绸缪，大家都在准备后路，只有你还在傻傻地做分析，甚至专门招募一名助手，你知道大家怎么说这件事？”
“而且都是没用的计划，比如放走独立军，除了让我得罪杨广汉，迄今没获得任何回报。”
两人随着音乐舒缓地移动脚步，陆林北开始思考的时候，动作反而更自然，“黄上校就是被这个念头压垮的。”
陆林北还想说点什么，最后只是笑了一笑，走向枚忘真，准备接受“突然的邀请”。
“什么意思？”陆林北完全没听懂。
真姐还是真姐，可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陆林北，他仍然会心动，仍然会惶惑，但是心里总有一个磐石一样的身影。
“没错，目标要明确。杨广汉说他藏着一架地空飞船，会是真的吗？”
“说你是‘守门员’。”
“不能是真正的目标。”
“稍等，跳舞不能没有音乐。”枚忘真在另一台微电脑里找出合适的音乐，回到陆林北面前，“你想过死亡吗？”
“我猜这艘飞船表面上完好，内里存在硬伤，没办法靠近太空站。”
“很危险，而且赌的不是咱们自己，还包括这里的所有翟王星人。”
陆林北起身伸展四肢，居然真的不困，但也说不上精神焕发，脑子里有一点混沌。
“市长是大王星推出来的傀儡，无论如何不敢反抗，完全没有争取的价值。”
“某个机构或者某个公司，已经注定要被裁撤，但是不能完全撒手不管，总得有人站最后一班岗，完成裁撤，收拾乱局，被称为‘守门员’，不是球场上的守门员，而是实际意义上的守卫大门。”
“咱们？”
在办公室里，两人分别查看微电脑里的信息，偶尔聊上几句，最后是陆林北想到突破点：“我想到一件事，大王星为什么这个时候想对翟王星动手？”
“嗯？哦，有道理，大王星很喜欢‘一网打尽’的战术，对翟王星和名王星有可能又要打包处理。如此说来，他们的激光武器已经安装得差不多，可以攻击卫星了。”
“哈哈，我喜欢你的态度。想出办法了？”
“既然如此，我就更不用在乎他的感受，可以尽情利用。”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陆林北忍不住想，她究竟更喜欢哪种生活，是看上去轻松自在的“真组长”，还是潇洒恣意的“真姐”？或许她用不着选择，别人经过努力都未必能够拥有的任何一种生活，她可以同时兼顾，还能做得很好。
枚忘真起身，“时间就是在咱们发呆的间隙偷偷溜走的。我要去换身衣服，你可以找地方休息几个小时，八点之前我会叫醒你。”
关竹前嫉妒她是有理由的。
两人又同时陷入沉默，几分钟后，枚忘真道：“或许可以利用这件事取得名王星的信任，可是还有用吗？大王星现在占据绝对优势，即便咱们与名王星结盟，再加上一个甲子星，仍然不是大王星的对手。”
“我喜欢。”枚忘真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发现自己还穿着晚礼服，笑道：“你知道现在几点了？”
陆林北原地站了一会，找出装有旧衣服的纸袋，拎在手里去往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