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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星文笑了几声，“嗯，我检查过，所以你还在等什么？”
“很厉害吧？”
杨广汉笑了笑，虽然自己就是融合人，对人类变为程序这种事，他仍然理解不了，也说不清楚，干脆含混过去。
愤怒没有止境，终于达到临界点，杨广汉必须退出服务器，一回到身躯里就倒在沙发上，不停地干呕，几分钟后才能控制住，重新坐起，颤声道：“你给我看的那些东西，全是真实的？”
“所以天堂市大屠杀……”
“还不清楚，好像……好像是绕圈……”
杨广汉有点心动，可还是摇头，“我得尽快返回天堂市，那边的麻烦比这里还多，急需我来解决。”
“怎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他随时随刻都在监视我的大脑？”
舱内只有驾驶员一个人，此次出行，杨广汉没带外人，整架飞机上只有他们两人。
“谢谢你来见我……”
可他不会过度沉迷，与现实中的种种享受相比，数字世界带来的愉悦并非独一无二。
“嗯，农星文是我唯一的名字，成为习惯，不想再改。”
杨广汉满心狐疑，却没有办法拒绝，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我若进入网络，会被关竹前发现。”
“我知道你的用意。”
“其实你不必千里迢迢专门跑一趟，只是传句话，我就能替你做。”
两人大笑告别，一上车，杨广汉笑容消失，心情很差，只希望没有白跑一趟，他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
“谦虚一点，我仍然需要内容，质量越高，影响越大，我做起来越省事。”
与所有融合人一样，他喜欢数字世界无拘无束的感觉，空间与时间在这里发生根本的改变，几乎不受物理规则的束缚，若不是害怕受到甲子星人的监控，他会像喝酒一样，闲暇之余必定会进来待一会。
“陆林北是咱们的敌人，最狡猾的敌人，不要被他欺骗，他根本不在太空站里，他送过去的只是一堆程序，本人仍在天堂市，躲在某个地方。大王星的势力终将崩溃，胜利属于我，绝不允许被他人抢夺。找出陆林北，要死人，不要活人。”
驾驶员沉默不语，好像不愿意搭理人，杨广汉很生气，怒道：“变哑巴了？”
“没关系，董博士只要记住我说过的话就可以，农星文自会知道。”
“嗯。”
“现在网络是中断的，关竹前和那些甲子星人发现不了你。”
“我更希望大王星快点想出办法解决独立军，赶快将这些家伙带走。杨大哥真的不能顺路捎批货吗？”
说话者使用机器的声音，没有个人特点，但是杨广汉仍然听出这是农星文，手掌一抖，剩余的酒摇晃不已，想要站起身，刚抬起屁股又坐下去，努力控制住情绪，回道：“你好，还用原来的名字？”
“值得杨大哥传递的消息，必定没有小事，像是你刚才说的谈判，我一无所知。陆林北什么来头？”
接受融合改造之后，他对睡眠的要求不高，每天四五个小时足矣，而且不挑时间，昼夜都行，在进入睡乡前的一刻，他在心里诅咒所有人，甚至包括那名驾驶员，没有原因，就是心情不好。
杨广汉猛然一惊，随即明白过来，平静地说：“你不用管了，老老实实坐在这里，不要进行任何操作，等我的命令。”
“进入服务器。”
杨广汉寻找农星文，没有找到，飞机服务器的容量不是很大，也不复杂，但他不擅长这种事情，只能等待。
“你真的不留一个晚上？别看我这里地方小，好东西应有尽有，美女也有一些，跟杨大哥公司里的那些比不了，但是别有风味。”
飞机升空之后，杨广汉通知驾驶员，一旦能与天堂市的网络连接，立刻告诉他一声，然后躺在沙发上，打算睡一觉。
“农星文极其多疑，不是我亲自到场，他不会相信。”杨广汉担心自己喝酒之后会透露更多秘密，喝下最后一口，坚决告辞。
“那个……飞机好像……失控了。”
杨广汉转身就走，再不理任何人。
“没有，绝对没有，你肯定也检查过，这架飞机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设备。”
“是……”驾驶员的茫然又增加几分，但是被老板的镇定所影响，不那么惊恐了。
杨广汉愣了一会，终于想起正事，“陆林北也受到你的影响了？”
董添柴左右各看一眼，确认对方是在对自己说话，开口道：“我没见过农星文，只听说过他的名字。”
接下来是强烈的恶心感，杨广汉真想将接受到的每一个字节都吐出来，好在这种感觉持续得不久，很快，愤怒压倒其它情绪，占据绝对上风。
“情绪本来就有，我只是稍稍加快一下进程。而且不止是光缘市，还有其它城市，越来越多，很快就要轮到天堂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