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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
前面的刑警，已经问了好几轮了。
“两个方面，一方面这是她真实的一面，这样聊天，她破绽最小，我们发现问题的概率也最小。聊到不想聊的，直说自己不想聊；另一方面，她也是为了看看我们的反应，她不像她表现的那么自信。”陆令解释道，“但实际上……”
很显然，黄文颖从她这里，搞到了一些朋友圈照片，还了解了她的很多事。
李云对这位姑娘，那是纯纯的喜欢，就是那种“我爱你、与你无关”的状态，并不是为了和这位姑娘在一起，也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只是喜欢，而且愿意奉献那种。
黄文颖思考着这句话，然后轻轻点头：“我，一介俗人，这样就可以了。”
聊天记录并不多，但几乎每一句话，李云都似乎能得到莫大的能量……
陆令怎么可能是一毕业就分到省厅，他是最惨的那一批，堂堂一个心理学高材生，被分配到了边境地区的乡镇派出所。
“你说过，李云这个人比较简单。”
陆令还是很少见到这样难缠的对手，理智到没有情感，因而也不会被激怒，更不会在意礼义廉耻，在这种环境下，可以轻松承认自己是一个道德不好的人。
说到这里，黄文颖面色有些邪魅，然后，她轻轻摇了摇头：“不过我也不是坏人，我以后肯定会变得很有出息，给父母买个新房，尽尽孝心。”
黄文颖联系这位的微信号，是警方暂未掌握的，显然是另一台设备。
有警察跟他说，这里面涉及了命案，这男的更不愿意了。这男的一看就是家里有钱、事业顺心，脾气非常豪横。
“对，”燕雨点了点头，“全公司都知道林薇是个实诚的、能干活的组长，也知道她喜欢李云，这样的闭环，如果不利用一下，确实是不符合黄文颖的性格。”
“这个世界并不公平，我考的足够高，笔试第二名，但面试……”黄文颖戴着手铐，举起了双手，摊了摊。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陆令道，“关键是，李云实际上价值并不大。我想，一开始的时候，黄文颖也没想着去控制李云如何，也没想着影响他能如何，这里面利益太小了。然而，后来黄文颖想夺经理之位，想离间周莹和孙晨，想让老板对孙晨有意见，她打算利用一切合理资源的时候，事情就变了。”
“那……”燕雨又不自信了。
但……
“警官，您贵姓？”黄文颖坐在椅子上，手里戴着手铐，看着陆令问道。
“我想，李云一开始，能看上黄文颖，是有可能的。黄文颖给人的感觉，是那种比较可爱的类型，很多宅男都喜欢。但他俩认识了这么久，李云也不是真的单纯如纸，怎么可能一直痴迷呢？”陆令反问道。
“你很普通吗？”陆令摇了摇头，“我了解过你的朋友、你的家属，你一点都不普通，你是个完美主义者。我之前一直以为，你给我看考公务员的内容，是你在敷衍我，是在欺骗我，后来我查到并不是。你去年参加考试，分数很高，但因为面试不够理想，需要被调剂，你放弃了。你选择了家门口的小企业，你说你在哪里，都能有成绩。”
“因为我说话没有铺垫？”
这下，事情就好查多了，有了新的微信号，警察能查到的东西太多了……
“这……这还真不是舔狗的范畴……这……”陆令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这位痴情还是傻。
燕雨看了一眼陆令，不知道为何陆令这么淡定。
从审讯室出来，燕雨也已经看出了很多事，主动说道：“黄文颖最后被你搞得心慌了，搞不好，她有可能主动招供。”
就凭借刚刚黄文颖针对父母没有给她找关系一事，就知道这人并非孝子。
“想对你更多一些的了解，想知道李云之死的详情。”陆令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
“没有人只有一面的。李云他能去境外黑网买源代码，这是单纯地好人做的事？”
陆令还是顿了顿，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样的黄文颖，并不是李云喜欢的类型。”
正如陆令所说，案子，确实这就不难了。
黄文颖现在依然骄傲，而且学法、学经济学多了，让她过于理性以至于少了些许人性。
这姑娘长得漂亮，又是研究生毕业，嫁的很不错，现在已经怀孕，在家安心养胎。警察找来的时候，家里的男人立刻跑了回来，不允许警察问他老婆事情，怕动了胎气。
“走吧，案子这就不难了。”陆令挥了挥手。
“他高中暗恋的那个人！”燕雨明白了，随即想到一个问题，“寇羽扬说过，那个姑娘后来读了研究生，再后来已经嫁人了。而黄文颖也是研究生，年龄也能对上……有没有一种可能，黄文颖和那个姑娘是一届的同学？”
警察先是找到了李云高中特别喜欢的这个姑娘。
靠威逼利诱？
“陆警官找我，是有什么事要问，我知无不言。”黄文颖正了正身子。
关系不是很熟悉，但是因为是一个系的，所以倒是在一个群里。
“陆警官，你不适合当销售。”
黄文颖知道陆令厉害，直接揭开面具，其实算是高明手段。
“所以，你之前说李云喜欢黄文颖这一条路，其实是另类的心灵控制，是吗？”燕雨问道。
陆令轻轻点了点头：“李云也好、黄文颖也好，他们应该还有单独的、负责沟通的手机。还记得我们办理的尚强的那个案子吗？尚强就有好几部手机、聊不同的事情。现在这些手机不好找，但是李云的暗恋对象可是很好找的，先找到她，然后逆推一下，看看李云、黄文颖这二人，是通过什么和这位沟通的。”
“不像你们，我看你工作时间也不长，但你已经在领导岗位了，我也不知道你们是市局还是省厅的，但你们就很幸运，去了好岗位，”黄文颖道，“而我这种没有人脉的，面试被压，就只能分配到很差的地方。”
黄文颖点了点头，来讯问她的这么多警察里，虽然有的很凶，但最让她重视的就是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