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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陆令一口气看了三十多个人，这个时候，进来了一个50多岁，脸上已经满是横纹的男子。
干的坏事还不少。
“你当初被抓的时候，到判决那一刻，你在法庭上为自己辩解过吗？”陆令问道。
在这再多提一句。一个好的演员，社会思维不会低。很多演技极差的人，社会思维一定不会超过第二境界，因此有些流量小生总是做出极为愚蠢的事情来。要想成为国家一级演员，那些老戏骨，起码也有第四境界，这些人很难犯低级错误。反过来说，社会思维很高的人，也都是天生的好演员，都会演。
说完，陆令不再解释：“下一位。”
当然，不适应归不适应，这种感觉真的挺好的。
这样胆小、谨慎的骡子，实在是不多见。几年前当过骡子，凭借着这样的性格，还是有希望成为一个人物的。
这里面不讲究礼义廉耻，这里讲究的同样是利益。
不可能的，在监狱里，有背景、有能力、当过官、和管教关系好、身强力壮、会做人的，永远是混的好的那一批。如果你唯唯诺诺的普通人，即便你是个杀妻的杀人犯，也不会有人怕你。
“啊？”罪犯不知道陆令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想了想，还是说道，“辩解过。”
挂了燕雨的电话，陆令仔细地回想了一下那个“较真男”。
“林队，”陆令笔直地站着，脸上有着他标志性的胜券在握的表情，微微一笑，“你们是否选择信任我？”
“警官，您说啥就是啥。”犯人嘿嘿地笑着，笑的很灿烂。
“嗯，这句话是实话，你可以走了。”陆令摆摆手，示意这人可以离开了。
“所以，法官采信了你的辩解，为你减刑了吗？”陆令再次问道。
真的假的啊？
在这一刻，她从陆令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安全感。
男子看了陆令一眼，似乎要把陆令记住，但是他只能记住陆令那有些恐怖的笑容。那笑容似乎能看透一切！
反倒是陆令没有一点激动，他感觉这个罪犯是在诓人，逗警察玩。
犯人顿了一下，刚要张口就被憋了回去，然后认真地看了看王自超的照片，有些疑惑，甚至陷入了沉思中，他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知道。”
接着，陆令伸出手，打断了罪犯要说的话：“我知道你要解释，但是在我面前，没有必要。你解释的越多，只会让我知道更多。”
但是，陆令却感觉到了这个人在强行控制自己。
在这里，管教是天，却是受限制的天。现在的监狱管教，非常非常辛苦，执勤的全程都在摄像头下面，别说玩手机，就是你看法律书，都会被认为你在不务正业。你的正业就是看守，看法律书你下班看去。
霸占市场、拆迁房屋闹事、灰物业、灰中介。
以往这个时候，陆令说完“听老大的”，也就该挂电话了，但是今天不太一样。
“事情应该已经很清楚了，”陆令道，“这个王自超，曾经搞过灰中介。”
“陆队真的厉害！”彭建有些佩服，虽然他不知道陆令说的对不对，但是罪犯最后的反应，彭建也感觉罪犯确实是有问题了。
“信任，肯定信任。”林梦婷被陆令的气势所摄，不由自主地说道。
陆令还是如之前一样，给这个人看王自超的照片。
这哥们叫刘羡，今年29岁，至今也是单身。去年的冬天，他去辽东市见未来的老丈人，结果最终发现是自己当骡子的地方，跑掉了。不仅如此，他还非常胆小，为了防止被向斌“追杀”，主动躲进了拘留所。
“好，继续。”陆令点了点头，接着看向了玻璃对面。
陆令自然能看得出来林梦婷和彭建的疑惑，但是他没有解释，时间紧任务重，没时间解释。只要这俩人还相信他，就继续。
本来陆令有八九成的把握，现在看到男人反应了几秒钟才搭话，就明白，这个人百分之百和王自超有关联。
顺利地话，中午12点之前就能看完一半的人。
这人进来的主要原因是故意伤害和寻衅滋事。一般涉灰的案子，很难离开寻衅滋事罪。
没法教。
罪犯一说这个，林梦婷和彭建就立刻有些激动。这就有收获了？
如果是被冤枉的，一般都是第一时间大声辩解，而不是权衡什么。
彭建则没有想那么多，他是个很细致的人，问道：“陆队，我倒是觉得，有些还需要我们记下来，再进行二次核查的。比如说，今天这100个人，我们记下十几个可疑的，这样我们再仔细核查一番，说不定就能筛出来答案了。”
罪犯停顿了一下，抬起头，认真地看了看陆令，脸上露出了发人深省的笑容，然后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接着就转过身，敲了敲后面的铁门。
“这个这么快？”管教问了一句。
罪犯听了陆令的话，卡了几秒钟，这才说道：“警官，我真的对这个人没印象。”
“嗯。”陆令点了点头。
而看到“灰中介”三个字，陆令立刻就明白了。
之前陆令一直很纳闷，王自超有什么能力？有什么资源？他凭什么能参与到灰色社团里？他凭什么有机会弄到一笔钱？
这些人大多都涉灰，都是社会人，经历过公检法这一整套流程，还在监狱里待过这么久，哪有那么容易看出来的？
三年的扫灰除恶期间，这种人抓进来很多。不可否认的是，B区现在还有一些涉灰人员，但总的来说，风气比起2018年之前是好了太多。当时嚣张的那批人，大部分已经在监狱里待着了。
这个人的相貌，有点像演员倪大红，但是比这位演员要丑很多，板寸的发型与面部狰狞的表情格格不入。
陆令的眼神很快集中在了“灰中介”三个字上面。
很快地，又有一个人进来了。
陆令看了一眼信息，这人因为故意杀人、故意伤害、寻衅滋事等十几项罪名，被判处死缓，现在已经转为了无期徒刑。不仅如此，这名罪犯还有各种严重疾病，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祸祸身体的，感觉活不到6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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