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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罪犯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啥也不知道，他之所以奇怪，是不理解为什么我们会找他问这个人。他琢磨了半天，也没一点印象，所以感觉纳闷。”陆令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必须要今天一天问完，虽然监狱里信息互通很困难，但是每天晚上，都有人偷偷聊天。如果过了今天，明天再问，就没有这个效果了。”
这些犯人们，每个人都会演，都笑眯眯、客客气气的，但是，陆令能看出来。
陆令等人要见的人挺多，去的就很早，也就是监狱刚刚吃完早饭的时间，就来了。本来这个时间监狱并不接待，但因为提前打过招呼，开局一切都很顺利。
“好，那你早点休息吧。”
时间久了，林梦婷和彭建对视了几次，都有些怀疑陆令了。
在陆令的分级里，这些人都能达到成熟老练的圆满境界，有些头头甚至能达到第三境界圆满，这让普通的刑警来分辨，几乎是不可能的。
林梦婷和彭建属实是看懵了，他们完全理解不了陆令是怎么分辨一个人是否撒谎的。
“没……”
“今天问了100人左右，今晚他们回去之后，估计整个监狱都能知道这个事。二次筛查的意义不大，甚至可能有错误信息。”陆令摇了摇头，“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我来走，要么你们来走。”
“这个人，有印象吗？”陆令问道。
这个人离开，林梦婷二人自然是看懂了，都明白这个人有问题！
“见过，我认识。”罪犯看到陆令手里拿的照片，眼神朦胧，声音沙哑地说道。
“这个慢慢查吧，这个要是知道了，案子就破了。”林梦婷看着陆令，自己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些神采，“陆队，继续吧，还有更多的人，没有见完。”
“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陆令问完，不给犯人回答的时间，立刻拿出了王自超的生活照，“这人，你接触过吗？”
接着，陆令再次看了看这个人的犯罪经历。
“行，你走吧。”陆令摆了摆手。
第二天，B区，监狱。
罪犯面色如常，没有一点变化，认真地看了看：“没印象。”
“只是，我很疑惑，灰中介一般都是骗小额的金钱，靠次数、人数取胜，很难有那种一大笔钱的情况，难不成，王自超还有其他的资源和技能？”陆令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只是思考起了逻辑。
这不是微表情、微动作能概括的，这是整体气息的微妙变化。
别看她有些大大咧咧的陕省妹子的性格，但能当这个一组的队长，也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习惯了当队长，突然遇到陆令这样一位可以依赖的队友，让她有些不太适应。
“你也是，早点休息。”
很快地，第一个犯人就被拉了上来。
“您来，您来。”彭建这个时候看了一眼队长。他发现队长都没有再次质疑，他当然不会说什么。作为副队长，他察言观色也是一把好手。
这个人走了之后，林梦婷立刻问道：“陆队，这个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看他的表情很奇怪。”
“那行，下一个等三分钟，还没过来呢。”管教说着，就把罪犯带走，把他那边的门关上了。
“得得得，不说这个，”燕雨道，“你做事我是很放心的，只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B区的案子，查深了估计和灰色组织有关。需不需要青山过去帮帮你？”
身为一名正规公司的中介，能看到的房源信息、能接收到的客户，可是非常多的。即便不在自己的客户群体中乱搞，想要获取一些非法的利润，也是不难的。
要知道，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大学生也不是大街上的老百姓，都是已决犯。
这里看似一切都在阳光之下，到处都是摄像头，到处都是管教、狱警，实际上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大家的尊卑排序。
陆令看了20多个人，一个都没有怀疑的。而林梦婷眼里，她至少怀疑五六个人和王自超有染。
办法？
王自超就是一名房产中介。
“什么情况，愿意说一下吗？”陆令问道。
什么时候，人家张口说再看看，陆令也不会强求。
接着，他还是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这里离开了。
这位走了，林梦婷终于没忍住，问道：“陆队，他说他认识，你是怎么确定他不认识的？”
陆令脑子里还在想很多事，但他还是调整着自己的思维，让自己早点睡过去，明天可是一场恶战。
他的表情控制绝对是很过关的，即便是重新播放录像，依然没办法看出来他有什么微表情的变化。
“找你过来，是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陆令道，“想不想要？”
“油腔滑调，跟谁学的？”燕雨吐槽了一句。
在这种工作效率下，每个进来的人，短则两分钟，长则六七分钟，陆令很快地就看了差不多20个人，时间刚到上午十点。
“没印象？”陆令眼神漠然地看着罪犯，轻轻摇头，“我不是法官，也不是给你加罪行，但是你的神态在告诉我，你撒了谎。”
“青山？行，你让他明天晚上过来吧。”陆令想了想，说道。
监狱是个很特殊的小社会，很难用几句话概括。这里一方面奉行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另一方面受到非常严格的法规震慑。
“一样的，你说你没印象，那只是你那么说罢了。你觉得我会采信吗？当然，我不问什么别的，你也不会说。你走吧，记住，如果有一天想说，找狱警联系我。”陆令挥了挥手。
……
管教都这么严格，对犯人的治理就更别说了。无论如何，犯人们看到警察，都是非常乖巧的。
“天地良心，老大，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老大。”陆令立刻表忠心。
曾经有人说，弓虽犯在监狱里最受欺负。这句话是很可笑的。可能是港岛片看多了，真的以为监狱里讲究义气。
从这个气息的变化中，陆令明白，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