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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疫区？”
朱娘看了唐寅一眼，似觉得唐寅在旁听着，很多事不方便讲，先前说话时就有避讳的地方。
朱芳嫁为人妇，严格来说已非朱家人，她平时跟娘家也很少联系。
公孙衣听了陆炳的话，觉得这不是陆炳应该知道的事情，恐怕是有人教陆炳这么说，回答太过刻意。
总还是有办法的，但对他来说也是一次极大的挑战。
二月初四这天，朱娘乘坐马车来到农庄。
最初上课的地方是在王府内宅，现在又回到学舍院，这儿只能算是外宅跟内宅的过渡地带，重视程度大不相同……现在两个王子干脆称病不来了，我一介书生，就算只是个秀才，王府也不能拿我开涮吧？
朱嘉氏认真思索了一下女儿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朱芳突然笑了，道：“娘，三嫂真被你逼走了？她应该是带着小浩一起走的吧？走得如此干净利索，人家肯定把城里的田宅都给了朱家……既如此，娘追她作何？不管人家在外面生活怎样，想来绝不会亏待小浩……”
见朱芳否认跟朱娘的出走有关系，朱嘉氏彻底断了线索。
朱芳蹙眉：“娘这话是何意？感情我出嫁在外，做了什么对不起朱家列祖列宗之事？若没旁的事，我去拜见父亲。”
长寿县城外的朱家庄园，这天朱嘉氏正在见一个特殊的客人……嫁到安陆州京山县柯家的女儿，朱芳。
唐寅很识相，赶紧告辞走出院子。
朱芳头一横：“没有，我曾听说娘让二哥为难他母子，是曾去信，想邀请他们到京山县来着，可三嫂没有回复，之后也没消息往来……娘不信可以去查，若发现孩儿说谎，孩儿甘愿受罚！”
给陆炳讲课？他过了年也才五岁，能听懂个屁。
到了提前收拾出来的院子，朱娘把情况说明。
等唐寅离开后，朱娘才道：“最初我们没当回事，回安陆的船上，小婷咳嗽不断，而后就开始发烧，到后来咳嗽停了，发烧却越发严重，这两天更是不省人事……在镇上找了大夫，只能开一些治风寒的药，你姨娘吃了病情有所好转，可小婷那边……迟迟不见奏效。”
朱嘉氏怒道：“问你，你直接回答便是，别那么多废话！”
“这些日子你姨娘照看小婷，基本是衣不……守在病榻前，我过来只是跟你说一声，回头还要回镇上，实在不行只能进城找大夫……”
“那你就没有她行踪的下落？她出走时，未曾去信于你，或请求让你帮她行车马便宜之事？”朱嘉氏追问。
……
朱浩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三嫂可是朝廷钦赐节妇，你觉得柯家能收留她？”
朱嘉氏叫住女儿，语气稍微缓和，问道，“为娘问你，三房的事，你可知悉？”
而后就是背诵……
朱嘉氏将佛珠放到供桌上，转过身望向女儿，眉宇间呈现厉色：“为娘找你回来，你不知缘由？”
朱芳是收到家里来信后，特地回的娘家，一来就直奔禅房，见到正在礼佛的母亲。
“早几日，其实我们就到了安陆，只是你姨娘和小婷都病了，听说江赣北部、东部和南直隶西部、湖广东部大片地区发生瘟灾……”
这几天根叔经常往集镇跑，给朱浩买回来不少宝贝疙瘩。
如果当时没有跟朱浩走水路，或是自行其是，执意东归回苏州，说不定自己也成为那倒霉的“老弱”，染病后独自凄凉客死异乡……
听起来好像是上呼吸道的传染病。
兴王府。
想到自己年前被赶走，年后又被请回来，还被如此冷落，公孙衣心中就不是个滋味儿，也没心情给陆炳上课。
朱娘无奈点了点头：“是啊，听说疫情爆发，我们过九江后就一直没下船，中途在汉阳补给，不得不上岸，谁想在码头附近的客栈住了一宿就病了，也不知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姨娘还好，只是小婷……”
朱芳一听急了：“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三嫂怎么可能在我那儿？她不是在城里经营铺子吗？
“嗯？”
眼前可是大名鼎鼎的唐伯虎，就算是朱娘这样没读过多少书的女人，都知道江南唐解元的大名。
之前朱万简污蔑说跟苏熙贵有关，可苏熙贵是什么人？朱家想跟此等人取得联系绝非易事，尤其朱娘还背负节妇的名声，苏熙贵更不可能与其保持不清不楚的关系……再者，好像这都是道听途说。
若朱娘“私逃”，带着儿子躲避家族追捕，却跑到朱浩姑姑家，就算以往两家人关系再好，朱家还是很容易便打探到消息。
后世婴孩生病是常事，病死率极低，但在这时代，连皇帝生个孩子五岁都是一道槛，何况是普通人家？
公孙衣皱眉：“两位王子逃课了？”
朱娘神容憔悴，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见到唐寅后深施一礼，口称先生。
朱芳耸耸肩：“娘说了算。”
唐寅听了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