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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浩见孙交的神色近乎目瞪口呆,有种话不投机咱俩不在同一个世界的感觉,大概知道孙交不会被自己三两句话改变刻板印象。
“其实我也不想过早卷入朝廷纷争,奈何实在是身不由己,若是孙老执意认为我配不上令千金,那只能说遗憾了,但还是要请孙老不要为了一时意气,而坏了大局,更损害自身利益。”
意思是不去还不行。
你说的都对!
“无妨。”
要是没有我的机智,几次设计救朱四,又跟朱家闹得很僵,在兴王府立下那么多功劳,兴王府会把我当自己人?
“……孙部堂,朱浩乃我翰林院治国安邦之奇才,将来定会成为大明朝堂柱梁,如此少年才俊,一定配得上令嫒。”
朱浩适时表达了自己的困难。
朱浩又摊摊手:“我知道我与孙老初次见面时给您老留下不好的印象,但当时陛下急需像孙老这样的能臣入朝,时受皇命,见到孙老能如何说呢?单以深明大义来劝孙老留朝?剑走偏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
朱浩叹道:“是这样的,当初唐先生受聘为宁王府西宾,往南昌前,曾借道安陆,与我相识,那时家母请他为我启蒙恩师,为其一口回绝。后来他到南昌,发现宁王有不轨之心,却受困不能离开,还是我去南昌相助其逃离,并将之引介进兴王府,以此避祸,并给了他容身之所。”
“我也不苛求孙老能加以宽宥,只能说,如今之局面,乃是形势所迫,杨阁老想以我为棋子,娶令嫒以避免陛下与孙老联姻,破坏朝廷体制,而陛下和太后则想笼络孙老与我,安心为朝廷做事。
若你不懂规矩,那我怎么把女儿嫁给你?
……
“忘年交?”
明明我闺女除了这小子,没人可嫁了,明明这小子乃大明新科状元,如太后和杨介夫所说,真没有辱没自家闺女,可为何这小子身上所体现出的东西,是我这把老骨头如此不喜欢的呢?
莫非张佐去朱家提亲时,碰巧与朱浩撞上?
嫁过来,虽然你不乐意,但新皇和杨廷和都能安心,你女儿终生大事也有了着落……
孙交继续道:“如今你在翰苑,跟杨用修走得近,以杨中堂之意,他有意招揽你为门生。你到底为谁做事?”
孙交的意思是,我现在没得选择。
散工后。
……
若反对,那就真成了“意气之争”。
“行了,你叫用修回来吧,这婚事,老朽……勉强同意了!”
“既然唐伯虎是你恩师,为何……在人前,却显得他对你更为敬重呢?”孙交很在意礼数的问题。
第一次来就威逼利诱这老小子,若是当初知道未来这老家伙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岳丈,那当时自己就该斟酌一下字眼,不要给其留下不好的功利印象。
大有一副今天非把这门婚事给谈成的架势。
孙交老脸上布满了皱纹:“朱浩,你藏得挺深嘛……今日你与用修一起前来,不怕老朽跟他说明这一切?”
朱浩点头。
“孙老,我们还是谈谈联姻之事吧。”朱浩道。
“你昨日见过他?”
但有一点被朱浩说中了。
孙交跟朱浩对话,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明明唐寅每次都是当朱浩的跟班,大多数时候二人都在斗嘴,有事没事呛上两句,但朱浩却在孙交面前描述出一老一少二人不顾世俗偏见,结下忘年交情,一起风雨同舟相助新皇大业的新版“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故事。
尤其想到第一次见面时,这小子敢拿皇权来压我,还出言恐吓,便不想与这小子有姻亲关系。
这态度,让孙交一阵气恼。
“嗯。”
“正经说。”
杨慎果然又来了,皇帝给孙交所赐的宅邸,就在东江米巷,离大明门附近这片衙所很近,离翰林院也不远,二人便步行前往。
你不是我,所以你不知道我经历的一切,只会以表面关系进行推论,所以才会得出跟杨廷和父子一样的结论,那就是我跟兴王府之间必定嫌隙很深,甚至水火不容。
孙交道,“以你的智慧,不该不知老朽所言是何意。”
朱浩想明白了,与其在孙交这里服软,还不如继续跟其表明心迹——我就是个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甚至你可以认为我是个阴谋家,但就算你再不喜欢,也该想想你自身处境,还有你女儿的终身幸福吧?
孙交最后只能选择妥协。
孙交听了,觉得很扯淡,但又隐隐被朱浩描述的内容所感动。
“为朝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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