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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交听到这里，差点想骂人。
“什么？”
孙交转而望向唐寅。
孙交随即望向朱浩，发现这小子笑眯眯的，即便先前孙交对他很“无礼”，但瞧这女婿的心态照样保持得很好。
朱浩笑道：“孙老，我们还是探讨一下开矿之事吧。听说朝廷要将西山原本属于张家外戚的煤窑发卖出去，也不知道谁会来竞买，而且想来价钱应该不低吧？”
双方坐下后。
尽管孙交不想听朱浩的废话，但现实就是如此，无可否认。
晋商属于老牌劲旅，是大明盐引粮开中制时最强大的商贾势力，利用地利优势，在西北尤其是宣府、大同一带拥有大批商屯田地，以此来折换盐引，行商天下。
唐寅则听出一点眉目，大概是觉得朱浩所说，应该跟之前提到的矿税有关，当下笑着道：“朱浩……敬道，你详细跟孙老部堂说说。”
“并且在竞买成功后，朝廷提供先进的挖掘和冶炼技术，以此来收税，从所有的矿区收取一成到三成产量的矿石成品，来作为税赋。”
其实唐寅是真的不知情。
……
“嗯嗯。”
嘉靖初年京城商贾两大势力，徽商和晋商。
唐寅求知欲本来就很强，干了半天，总要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否则把我唐某人当傻逼呢？
“伯虎……”
唐寅点头：“几处新发现的煤窑，虽然地处偏僻，但以实际探测出来的产量，要比西山现有的煤窑都要好！且开采的难度不大，并不需打深井，有的甚至可以表层开采。”
朱浩笑颜以对，拿出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态度，让唐寅继续无语。
孙交懒得搭理朱浩，将朱浩的问题直接无视，侧头望向唐寅：“伯虎，你在西山开煤窑，一切可还顺利？”
孙交特地在府上招待自西山归来的唐寅，却没想到朱浩会同往。
孙交和唐寅几乎同时清起了嗓子，大概意思是说，让你讲你就赶紧讲，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打官腔。
以孙交的老谋深算都没法看透这个年轻人，加上朱浩的政治倾向极其模糊，让孙交不想跟朱浩有更深层次的接触。
而这次孙交则表示自己完全看不懂了，老夫问你问题，你居然又看朱浩？意思是让朱浩回答老夫呗？
要是你们不打张家煤窑的主意，搞那么多事干嘛？
怎么我一问你问题，你就看朱浩？
对于这个女婿，孙交有很多看不透的地方，总觉得朱浩是个阴谋家，又不知朱浩到底是给新皇干嘛的，身上充满了神秘气息。
“哼！”
晋商一直都跟朝中核心权力层走得很近，他们手上有银子有势力，想要做大做强，自然会拼命往权力核心层钻营，只有像徽商这样的新贵才会往新皇这般新崛起的势力靠拢。
极力推崇商税之人，都被文人钉到了历史的耻辱柱上，还将大明的灭国放到什么天灾人祸，尤其是阉党乱政上……
这次轮到孙交无语了。
看到朱浩……孙交的脸色不太好。
“嗯？”
在朱浩看来，既然杨廷和提出竞拍张家兄弟的几处煤矿，还想趁机打压新皇势力，必然会用到晋商。
二人进城，先去见了孙交。
朱浩微笑道：“是这样，朝廷对于民间开矿，一直想征收税赋，但推行下来，效果很差。有两方面的原因，一个是因为民间开矿本来就难度极大，开的矿又很容易为权贵所侵占，且许多开矿者本身就是权贵，他们极力排斥朝廷，以朝廷与民争利为由，买通文人，极力反对朝廷收税。”
回城的路上。
唐寅眼神又不自觉往朱浩身上飘。
唐寅表现得很直接……
那你去干什么？
朱浩跟唐寅讲述京城商贾势力的恩怨纠葛。
孙交又打量唐寅。
……
朱浩没好气地道：“先生，你没事非要跟我母亲提，给我起了个表字，现在却总以我的大名称呼，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孙交怒从心头起，差点就要将唐寅这个“后起之秀”给当面斥责一顿。
你是不是不想诚心回答？
孙交问道：“户部一直在商讨接替管理官田人选，举荐几个官员上去，陛下却迟迟不下决定……伯虎，你可知陛下属意何人？”
唐寅卸任管理皇庄的户部主事，这差事就一直悬空，皇帝也没说让谁来接替，使得朝中有资格迁此职务的官员人心浮动，都想从中分一杯羹，既想在政治方面立下功劳，又想捞得一些好处。
双方见礼后，孙交直接当着朱浩的面，质问唐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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