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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四也喜欢凑热闹。
“再说清楚一点，若是乱喊价，最后又拿不出银子的，直接扭送交官府法办！会再进行第二次竞拍，而两次竞拍差价，必须要由第一次乱喊价的人来承担！你们都是生意人，曾有过竞买行为，应该知晓其中利害干系，毋须本官赘言！”
朱浩与杨慎、余承勋一同前来。
杨慎站在一旁，笑眯眯问道：“敬道，其实有一批商人，对于张氏煤窑志在必得，你可知是谁？”
普通百姓对于拍卖什么的默不关心，他们也搞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稍微驻足便自行离去。凑热闹的人，多少都是有些身家，很多人还想从中分得一杯羹，或者是捡个便宜什么的。
作为皇帝，来看拍卖会，当然是好戏直接开锣，哪里有让皇帝等待的道理？
朱浩苦笑道，“用修兄，此等事其实无须我来说，只怕唐先生他们也会有所准备。料想他们有应对之策，那就不为我所知了。”
正说着，盔甲厂内已有身着官服的人走了出来，唐寅赫然就在其中，拍卖会即将开始。
什么小舅子、大姨子、姐夫、二大爷，指不定就是豪门中人，若是一点背景都没有还敢跳出来竞拍，那纯属自不量力，等死呢。
随即几十名衙差出来，维持现场秩序。
“也不知谁会来买。”
朱浩所谓的对内府存银了如指掌之人，不用说就是杨廷和。
朱四有些忐忑不安。
张延龄不解地问道：“不是咱卖煤窑吗？怎么咱还要出价？”
所以当天上午朝会结束，他便带着人偷偷溜出宫门，特地到了盔甲厂。
朱浩到现场的时候，发现盔甲厂外的广场，人流稀稀落落，其中大多数都只是来看热闹。
“知道了！真啰嗦……”
有人大声问道。
最好是有人怕得罪权贵，都不敢站出来参与竞拍，最后一两万两银子就能到手，谁买到那就占大便宜了。
张佐迟疑道：“应该跟杨阁老家公子待在一起，并未见到他人。”
张鹤龄破口大骂：“你想商榷，只管找姐姐或者外甥去，别来跟我说，我还要跟孟载商议出价策略呢！”
“快开始吧！”
至于朱浩，本来杨慎的意思是让其去唐寅和蒋轮身边探听情报，但今天朱浩找不到人，干脆陪杨慎一起来看拍卖，此刻就在不远处另一座茶楼等候消息。
可京师商贾，谁还没个官府背景？
唐寅先把丑话说在了前面。
主要是抢来的煤窑，没花什么本钱，现在居然就能见到现银，还是竞拍这么刺|激的事情，而且提前制定了抬价方略。
“要是拍卖会开始，没人出价怎么办？朱浩计划好一切了吧？”
对锦衣卫指挥使朱宸来说，今天压力巨大，唯恐行差踏错，故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虽然没有大声说话，但显然商贾们都觉得如此很公平。
张佐笑道：“陛下，您忘了？朱先生说过，卖多少钱，或是卖成与否，无关大局。重点是，要开此先河，以后都要公开竞卖，如此这般来个几次，东南海防的银子就有了。”
“哦，高明。”
朱浩心想，真是居心叵测。
没什么效果。
盔甲厂之外。
难道皇帝就不要面子的吗？
张佐为难道：“朱先生还说，卖矿窑始终是权宜之计，我们的矿窑卖到民间，必须要收取一定比例的矿产充当税赋，怎么都不会吃亏。以后内府管理的矿窑，会愈发增多。”
当然，如此也需要冒一定风险。
杨慎显得很轻松，“敬道说得没错，其实是晋商。”
张家兄弟以前都是走野路子，现在突然变成生意场上的文明人，竟开始享受这种市场经济大浪淘沙的感觉。
张鹤龄不屑地扁扁嘴，“一看你就没脑子，你也不想想，万一有人刻意压价，别人不出高价，咱不得提前安排人把价格抬上去？就算弄砸了，煤窑也是咱自己的，不用承担任何损失，大不了再拍卖一次罢了。”
杨慎跟余承勋对视一眼，似乎连他们事先都没想到这一层。
朝廷第一次搞，没什么经验，就是让工部的人出来装点门面，主要交由唐寅主持，毕竟如今唐寅是工部员外郎，已被皇帝委派为矿业方面的官方代表。
唐寅道：“所有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非要有足够的银子，才能出价。而拍卖所得到的，乃是这几处煤窑的凭契，工部暂定名为‘开矿许可证’，拿到后官府会维护其矿窑的所有权益！有人窃占，锦衣卫会直接出面将其拿下法办！”
张家兄弟在西山的煤矿，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能赚大钱的，经营一年下来，收入怎么也有三五千两银子，若是能好好开发一下……一年赚个万儿八千两不成问题。如此说来，就算用十年的收益来盘下煤矿，也很值得。
“不是。”
朱四坐下来才一会儿，便已耐不住性子。
“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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