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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自己立府,先想想自己能干点什么,或者跟你师祖干,或是调到京师周边的衙门当个属吏,多磨练磨练……”朱浩道。
也没人会在意这样一个“小人物”。
尽管文徵明在文坛中地位不低,但在官场,文徵明连个屁都不是,考中举人或还有一点社会地位,一个生员能干嘛?
工部有不少,但以如今朱浩的资历,尚且没有资格调用工部的工匠。
朱浩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想往这小子身上砸,孙孺马上改口:“我听先生的还不行么?先生啊……您年岁还没学生大,人前就给我留点面子吧,不然别人又要取笑我了!当弟子的,也要脸面啊。”
“啥意思啊,先生?”
朱浩对孙孺一番耳提面命,“入夏前,争取给你调个实际点的差事。”
此设想,朱浩在朱四尚未当皇帝前,就与其提过,得到朱四的大力支持。
去当个教书先生,连那些豪门大户的门都进不去呢。
“听你这一说,连我都想把你塞回翰林院,让你在里面安心读个十年书,不令你过问朝事……但这有用吗?切!”
朱浩自己毕竟不是工科出身,很多东西,看似有现成的模版,但最大的问题就是难以投入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为什么要把老臣给逼到用非常手段?
这大概也是为何后来见到娄素珍,甚至是见到心仪女子时,唐寅都很扭捏的原因。
唐寅作为工部员外郎,也没有调动工部匠人的能力,因为他的官职只是在体系中增设,并不能干涉到原本体制内的事情。
只有这群人,才会甘心为朱浩卖命。
“文先生,您是家师的朋友,便是我师长,不必如此客气。”
朱浩笑道:“所以说,唐先生其实跟孙老,对我都是一片好意……我们不探讨此问题,先生之前说,帮我联系江南之地的工匠,现在可有眉目?”
孙孺满脸憋屈,有点失落,随即却觉得先生说得好像也没错。
如当初朱浩设计把朱四送到京城当人质,只有朱四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才会知道谁对其最好,才会知道应该仰仗于谁,至于杨廷和先前对新皇派系的一系列打压……看起来是杨廷和无奈之举,但更多是朱浩设计便是如此。
“要的,要的。”
朱浩为何要设计得兜兜转转,让杨廷和对朱四那般强势无礼?
朱浩又见了孙孺。
但现在朱浩给了他们一条捷径,可以到京城走上官途。
自己既是给唐寅做事,又能接触到新皇跟前的人。
孙孺一脸激动地问道:“是让我去当知县吗?”
……
徵仲就是文徵明……
朱浩要这些工匠帮他改进技术。
朱浩现在最缺的就是有着一身娴熟技能的匠人。
相比于朝中官员勾心斗角,文徵明所在意的只是自己的仕途前景,所以朱浩不用担心他出去乱说。
现在朱浩给了文徵明一个联络人的身份,尽可能从江南招募一些士子和工匠,为自己所用。
唐寅只是在打趣,他知道现在新皇势力根本少不了朱浩。
算不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唐寅回答,“已有十数人,应约前往京师,就这还是拿出你所制琉璃器皿,让他们觉得大有可为,才会动身北上。让他们学会你的技术,只怕你……”
唐寅第二天就踏上往西山之路。
在朝当官,还是皇帝跟前最重要的幕僚,朱浩根本就没法把所有精力放在试验和改进技术上,就一个简单的蒸汽机,朱浩光在密封这一件事上,就花费了两年时间进行改进,但效果依然不是很理想。
朱浩很无语:“想得美!以你的能力,能当好一县之尊?”
唐寅和文徵明别的不行,在文坛的号召力还可以。
随后文徵明主动前来拜访朱浩,得唐寅提点,文徵明虽不知朱浩在新皇体系中的作用,但也知这位小状元来头很大,可能是改变他一生的人物,所以文徵明见到朱浩后非常客气。
文徵明显很欣慰。
吴中有一点好,那就是人才辈出。
朱浩冷冷瞥这小子一眼。
这些人心比天高,命却比纸薄。
孙孺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见到朱浩便抱怨:“先生,您让我在国子监中多结交一些人,有什么用啊?朝廷官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若我介绍的人都有机会当官,那我怎么现在还在国子监厮混?”
“快了。”
朱浩笑道:“琉璃这玩意儿算不得多金贵,时代要发展,岂能敝帚自珍?放心,既然我把他们请来,就会倾囊相授,就怕他们学不来……或是领悟不到其中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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