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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道不过只是普通翰林,若继续这么放任下去,只怕将来他会翘翅膀,不好管束!”孙交以长辈的口吻,试图说服张佐对朱浩态度“恶劣”一些。
朱浩这么心高气傲,连张佐都不放在眼里吗?
孙交和张佐同时打量朱浩。
宾主相对坐下后,刘春依然对先前拜访孙交之人感兴趣。
孙交送二人出府。
孙交仔细回想了一下,就算现在他还不清楚朱浩跟张佐到底是什么关系,但看二人的模样,共同前来拜访,一同说事,哪里有一点……像是有嫌隙的样子?
朱浩对张佐不敬,还是在公开场合?
若是连司礼监掌印太监都对朱浩言听计从……那朱浩就不单纯只是皇帝身边一个普普通通的幕僚。
朱浩在旁看出一丝端倪。
“呃……对!对!呵呵。”
刘春苦笑:“志同兄,看样子,你好像有事隐瞒啊……你也来自安陆州,要说敬道跟兴王府的关系,谁有你了解?”
当然现在孙交仍旧想不到,其实满朝奏疏,尤其是那些重要的奏疏朱批,都出自他这个女婿之手,若知道的话……
从孙交的角度看,皇帝跟前朱浩的地位就算不如张佐,其实也差不多了,二人就是个平起平坐的局面,如此说来朱浩在新皇体系中的地位,要比想象中高很多。
刘春道:“咦?他们有私交吗?”
还有个原因是孙交到京城居住,之前家人一直不在这边,就是个独居的小老头,很讨厌别人登门,他得费神费力招待,于是拜帖一概退回,久而久之也就没人理会了。
这背后会不会隐藏有什么阴谋诡计?
既然来了,总不能只是旁听吧?
孙交笑了笑,反问道:“我说仁仲,你不会不知道敬道出自兴王府吧?”
孙交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语句,这才道:“这么说吧,敬道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孱弱。他肚子里藏的东西不少,能力方面呢,也值得肯定,但我一直不喜欢他的诡诈,没事总喜欢耍个心眼儿什么的……”
“不敢……呃,会的。”
人刚走,刘春的轿子停下。
“这……略有耳闻。”
也就是说,朱浩不单纯是在府库钱粮方面能帮到新皇,很可能还会有很多不为外人知晓的作用。
我又没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嘿,我一晃神差点儿被你带沟里去了,没见过你这么坑人的!
刘春本来已不明就里,听了这话更是云里雾里,完全不知孙交在讲什么,脸上的神情越发困惑了。
朱浩笑道:“陛下只是一下子筹措不出十万两而已,现在户部能有结余,那自是极好。其余的……稍微腾挪一下就够了!是不是,张公公?”
张佐侧目打量朱浩。
……
孙交摇摇头,无奈叹息:“敬道啊,你这城府,让老夫着实没话说!张公公,以后你要多多提点他才是。”
难道真要告诉刘春,其实朱浩和张佐就是在演戏?朱浩是隐藏在杨廷和派系中的卧底?
但孙交的难处在于……我若跟你说那是张佐跟朱浩联袂来访,指不定你会怎么想呢!
张佐一对眼睛笑成了月牙,此时他也反应过来,孙老头不安好心啊!
估计说了后,刘春对朱浩的印象就没那么好了,再也不会把朱浩当成子侄般提携吧?
孙交的本事不在于从民间募集钱粮,只能是精打细算,属于会计师加核算师的综合,他没有民间的资源,或者说这种资源很少,难以形成系统的收入,即便张佐给出的任务看起来并不大,只是两三万两银子缺额,孙交却难以应付。
其实问出这么多,孙交已经很满意了。
“所以说啊,你不用担心他跟兴王府旧人的关系。咱还是聊点其它的吧。”
但张佐领到的任务,是从孙交这儿筹措出十万两,所以又提了一下盐引的分配问题,让孙交再想想办法。
是这样吗?
我把你当哥们儿,你连谁来拜访你都不说?
你刘春跟着起什么哄?
哪里会出言呛张佐?
孙交不由面带苦涩笑容:“当年兴献帝在世时,就对敬道称赞有加……剩下的,你自己琢磨吧。”
有户部调拨的十几万两银子,分到宣府六七万两,宣府地方承受的压力就会减轻很多。
“哦?”
孙交不知该怎么跟刘春解释。
“志同,我有什么事,都实话实说,你可不能藏着掖着啊。”刘春对孙交这种有事老喜欢藏在心里的作派,不太认同。
刘春这话很耐人寻味啊!
孙交眯眼望向朱浩,不怀好意地问道,“张公公不都说了,眼下宣府府库有难处,陛下无应对良策,怎么到了你这里……”
就算有,那也是公事公办,不会到私宅拜访。
“兴献帝?”
孙交当然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