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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朱四拿到名单时，有些莫名其妙。
并不是确定下来再呈报皇帝御批，而是先交给皇帝做一番增减再上报，这就很有学问了，若是其中有皇帝想用之人，或是皇帝讨厌哪个，想把其调走……这些杨廷和就能得悉，然后有目的进行针对。
朱四没有反应，倒是旁边的张佐惊叫一声。
杨廷和道：“无论是谁，若陛下真有意将其外调，为父也不能阻拦，全看陛下自己的选择吧。”
……
……
因为先前吏部是提前上报，没走正式御批的流程，现在就算皇帝一人不改、一字不动丢回来，但还是可能会在正式批复中做一些文章。
杨慎随即明白杨廷和的用意。
“多半不会。”
杨廷和大致看了看，跟蒋冕简单交谈后，送其离开。
皇帝增加或者减少，好像都会暴露很多真相给外人知晓。
杨廷和瞪着乔宇：“陛下年少任性，难道你也如此？”
就在乔宇猜测皇帝改动或者不改动的时候，一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就算一些户部主事调出京城，也不过是混个府同知，或是通判等职务，再有的被放到了漕运、都转运盐使司等衙门。
张佐问道：“那朱先生，增加几个人会不会更好些？把您加进去，这样杨阁老对您的信任不就又增加了几分？”
现在皇帝直接把名单一字不改丢回来，便说明皇帝只在意他所在意之事，对文官尚未到不信任的地步。
朱四不明白，一群朝中属于边缘人物的下层官员，自己有什么好关心的。
分析皇帝到底跟哪些人走得近？
朱浩看完后笑着说道：“或许有人想让陛下在上面加上臣的名字呢？”
吏部尚书一直都是六部尚书之首，相当于外臣之首，皇帝现在于吏部中没安排人，难道不想在吏部人事任免调动方面做点文章？
“张伴，大惊小怪干嘛？”
……
皇帝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否决，甚至连批都懒得批，事情好像被耽搁了。
张佐试探着分析道：“会不会是，要陛下在上面增减人员？”
好像所有人都觉得，杨廷和是在试探朱四用人思路。
理论上来说，观政可以有三年时间，但其实几个月到一两年，就会根据各地的需求，把这些进士一批批放走，补各地出现的官缺，正式走马上任。
杨廷和摇头道，“若陛下从中做出改动，到时再说，毕竟朝堂上可以封驳再议。”
基本都是六部主事、给事中、中书舍人等外调，大明官员冗员情况非常严重，很多考上进士的人，其实只是混着一份虚职，比如说在这份外调名单中，就有不少前一科刚考中进士，在六部观政的那些人。
近来朱浩去皇宫日讲三次，到七月后，日讲便停了，朱浩再也没机会入宫。
名单很长，有一百多名即将调出京城的中下层官员，这些人以往留在京城就是混资历的，其中有一半是观政进士，调出去后有的出任知县，有的为监察御史等职……
还是说想以此来试探皇帝的用意？
杨慎觉得很奇怪。
杨廷和道：“若是陛下急于求成，必会对此名单进行改动，他不动，说明善于隐忍，或者他知晓，很多事听朝臣的，比自作主张好。”
乔宇觉得，好像吏部以外调官员之事去针对新皇，有点不厚道。
张佐谨慎地问道：“陛下是想问，吏部为何将这份名单先呈交陛下御览吗？”
难怪人家新皇有脾气，你们连正式名册都还没定好，就交上来给朕看一眼，摆明是在试探，朕现在就回敬你们，正式名册朕也先丢到一边去。
首辅官邸，书房。
也就是说……
杨慎不解地问道：“父亲这是何意？有何……不妥吗？”
等他见到朱浩，立即就把名单交到朱浩手里。
乔宇迟疑地问道：“陛下此举，难道是在掩藏什么？会不会……”
名单原封不动交还给吏部。
张佐在旁立着，提醒一句，意思是，咱家侍奉在旁呢，要是您有何不解的，可以问问咱家的看法。
朱四瞪着张佐。
杨廷和道：“那就照此执行，上奏便可。”
还能这样？
“中堂这是有意试探陛下对文官是否信任？”
随后杨廷和将杨慎叫到书房，并把名单交给儿子看了看。
朱四撇撇嘴：“你又什么都知道了？先前怎么不说？你这说辞，也太过浅白了吧？姓杨的会给朕出这么容易的题？朱浩你来说，咱在这上面还要增加或是减少什么人吗？”
张佐道：“其实可以问问朱先生，他应该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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