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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小皇帝对下面的大臣不信任，必定会在名单上进行一些改动，以体现出他这个皇帝的威严和能力，无论最后改动是否恰当，至少皇帝把自己的意见添加进去了，让文官吃瘪……
“嗯。”
为何父亲要“支持”新皇的决定？难道有些人杨廷和也看不顺眼，想借助皇帝之手，把人调出京城？
杨廷和在儿子面前没什么避讳。
吏部将最新一份人员调动的名单呈报上去。
……
蒋冕日落时来访，交给杨廷和一份名单，涉及到京城官员外调的情况。
乔宇很意外。
乔宇还不好意思去提，只能再找杨廷和商议。
“陛下。”
……
“不然呢？这些人，没一个身居要职，也没说把咱兴王府出身的人调出京城去，唐先生也没说要调去地方，非要给朕看，他们是吃饱了撑的慌吗？”
朱浩笑着问道：“那以陛下之意呢？”
人事任免，涉及到地方太多官职调动，照理说应该是加急等待审核的题本，不应该耽搁，但现在皇帝却好像根本就不着急，对于地方上出现官缺也毫不在意，一留中就四五天，几时会审批过都没个下文。
“在我所料之中。”
……
为人臣子，还能拿朝事来算计皇帝的？
话不用说得太玄乎，乔宇明白，杨廷和不是在跟他商议，而是命令。
朱四道：“他们……到底是啥意思？”
毕竟有很多外调的人，尚无法确定是否是新皇派系的人，若是皇帝有意把一些人删除到名单外……那就有说法了，父亲可能会更加坚决把这种人调走，哪怕现在不调整，回头其在仕途中的前景也着实堪忧。
朱四问道：“朕增谁减谁？就算去年那一科天子门生是朕的人吧，但朕知道他们谁能办事，谁又是庸才？这不是扯淡吗？”
那父亲走的这步棋，就是化被动为主动的妙招。
这份上奏，居然被留中了。
朱四百思不得其解。
杨慎道：“父亲，您就不怕陛下把一些他看不上眼的人，给……调出京师去？”
朱四看完后，发现除了几个好像是本科进士有那么丁点印象，就没熟悉的了，甚至把名单合上后，他都不记得还有谁。
吏部先前出了一通乱拳，本以为就算打不死老师傅，也能把老师傅打出个屁来，但老师傅猴精猴精的，直接避战了。
若皇帝有意把朱浩外调，那岂不是说害了朱浩？
“这样……不太好吧？”
“啊！”
杨廷和道：“拖着便拖着吧，朝堂上谁都不说，看谁最后着急。不行就让科道言官上一道奏本，言明其中利害关系，也不催，就是提出地方因官职悬空已有乱象发生，看陛下是否着急。”
吏部涉及大明朝官的升迁和贬斥，可说是六部中最有实权的衙门，也是涉及党派斗争最激烈的地方。
“行，朕知道了，明天朕就直接丢还给他们……嘿，这群人真是没事找事，把朕当傻子戏弄，哼！朕才是皇帝，想用谁便用谁。”
杨廷和道。
以之前三次日讲的情况看，朱浩跟皇帝闹得很“不愉快”，眼下这份外调名单中，并不包涵朱浩。
“父亲是想……试探陛下用人策略？”
朱浩点头嘉许：“陛下所言在理。”
朱四跟着点头，“有道理，今天出宫时，就问问朱浩，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朱浩摇头：“无此必要，既然杨阁老想通过这样一份名单来试探陛下的用人思路，无增无减是避免暴露的最好办法，若是增减了，反而容易画虎不成反类犬。”
乱七八糟。
……
但以杨廷和的说法，他就是想测试一下，小皇帝在这种可参与可不参与的小事上，是否会以文官的决策为先。
“朕觉得，干脆就这么丢回给他算了，反正上面也没你的名字，至于其余人，朕也懒得理会，弄得朝中好像大事小情都要朕一把抓似的，没劲。”朱四道。
“嗯。”
杨廷和道：“此份名录，尚未呈奏，为父不打算马上就做决定，而是准备交给陛下，由其先做一些增减，再做决定。”
乔宇道：“中堂，若是陛下朱批时再做改动，又该如何？到那时……恐怕就不好弄了。”
这让乔宇大跌眼镜。
张佐急忙道：“奴婢好像明白了，其实他们就是想试探陛下，这些人哪些是陛下要用的，或者哪些人是陛下所憎恶的想调去地方。”
乔宇特地趁着中午吃饭时，找到杨廷和，把事情一说，杨廷和面色倒也平和。
杨慎脑海中首先想到的就是朱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