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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岚非常惊讶：“这……这怎么可能？”
好家伙。
可到现在，孙交突然觉得，朱浩只是表面小人，丑话都说在前面，算得上质朴，不像杨慎这样明明有一肚子坏水，却要表现出伟光正的模样，让人恶心。
杨慎本以为自己走了一步可进可退的好棋，却不知他不说还好，一提及朱浩的名字，孙交瞬间火冒三丈。
孙交自言自语，“或还不如真小人呢。”
孙交冷目相向：“用修，老夫给你面子，才跟你说这么多，无关朝堂之事今日莫要再提。而朝堂真有事也轮不到你来说……你要记住，眼下你只是翰林修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户部这边轮不到你来插手。”
当她拿起酒杯时，却见娄素珍已将面前的那杯酒一仰脖喝下，喝得很急，显然娄素珍感怀身世已难自拔。
“哼！”
孙岚道：“那姐姐……可否替我……问问他？”
听父亲说完，孙岚整个人呆住了，心中只是默念一句话：“居然是他？居然是他……”
娄素珍颇觉意外。
孙交皱眉：“怎不可能？当初杨用修出面，谈及你与敬道联姻之事，拿敬道写的这首词来说项，老夫私下问过敬道，他没否认。
孙交平时看起来笑呵呵跟个弥勒佛似的，但其实脾气很火爆。
“自然是有，除了杨用修，还能是谁？”
孙交正要回去继续吃团圆饭，孙岚聘婷过来。
“啪！”
作为文艺女青年，孙岚平生只为这一首词折服，却没想到写这首词的人，就是平时在自己面前客客气气，显得非常普通的朱浩。
娄素珍微笑道：“倒是有可能，以我多年见闻，像公子这般不争不求之人，乃生平仅见，或也正因是他所作，才没人去认那个名。”
直到吃过晚饭都没回过神来。
孙交有些诧异，“莫非敬道没跟你说过？也是，他对于这些身外名，向来不在意，其实为父也能理解，因为他现在……唉！”
杨慎一头雾水。
孙岚很意外，父亲不是一向不喜欢朱浩吗？怎么现在朱浩受了一点委屈，父亲居然这么义愤填膺？
本来还有其他事，但光是这针尖对麦芒的态度，就让杨慎感觉难以谈下去。
孙交在女儿面前也不避讳，“他是能做点事，但被他父亲带坏了，脑子里全都是阴谋算计，行的都是党同伐异那一套，难当大用。”
孙岚重重点头。
“诗词文坛一绝？他配吗？”孙交一脸不屑，“不过是京城士子恭维，给他这个首辅家大公子面子罢了。”
孙交一拍桌子，怒道，“你看看，现在连市井妇孺都知道了，你说他杨用修能无居心？”
孙交本想把朱浩正在给新皇做事，潜入杨廷和阵营中充当卧底，需要低调行事，避免被人注意的内情说出来。
你居然跟我提朱浩？你把他坑得现在京师到处都在传言他不懂礼数，讨伐他不会做人，这不都是你搞出来的？
娄素珍放下酒杯，转头望向孙岚。
“用修，没旁的事，你且回去吧，今日老夫与家人团聚，就不留你了，以后再来。”孙交下了逐客令。
本身杨慎的诗词才华在那儿摆着，文章足以惊动世人，但唯独做官方面没什么建树，但也不至于让父亲如此动怒吧？难道是先前杨慎在父亲面前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得罪了父亲？
孙岚道：“外间都在传，说是相公迎接朝鲜使节时，说了不该说的话。”
至少京师士林中，杨慎的名气大得惊人。
“分明就是杨用修妒忌敬道的才华，对外传扬时，刻意不说作者是谁……倒是敬道脾气好，不去争，不然外间都知这词是敬道所作，他杨用修还赚个什么文名？这也是为父看不起杨用修的地方！”
孙岚过去坐下。
孙岚道：“听闻杨家公子诗词乃文坛一绝，应该不是那种无耻小人吧。”
万一朱浩没对妻子说这件事呢？就算告诉女儿，也该由朱浩自行决定，不然他这个当父亲的是在破坏人家夫妻间的信任。
你不说，我这把老骨头还不好意思找你算账呢！
跟你提家父不行，提朱浩也不管用，感情你孙老头是吃了火药吧？一点就着！你这是听不进人话？
杨慎灰头土脸，悻悻告辞。
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
这明显跟以往父亲的态度不同啊。
尤其老来当官，夹在新皇跟杨廷和中间，倍感棘手，很容易着急上火，但听女儿如此劝慰，还是适当收起脾气，摇头道：“其实啊，为父是替你夫着想……杨用修再诡诈也影响不到为父，却是你家那位，与他同事，总被其阴谋算计，苦不堪言。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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