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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娄素珍叹道：“真羡慕妹妹你，有如意郎君，有着光明的未来，而我……身是浮萍，半生荣华，如今却明明有家人而不得见，心中有牵挂却只能藏于心，希望你能珍惜眼前人，不至于到我这般年岁时，徒增伤感。来，妹妹，与我同饮两杯。”
“你怎么了？”
……
娄素珍叹道：“他可真不解风情，这世上之事，功名易得，知己难求，为何要为功名之事把娇妻晾在家中？看来回头姐姐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活见鬼啊。
到了女学那边，本要去跟娄素珍叙话，却见娄素珍正坐在院中，对着一轮明月饮酒，显然是在思念故人。
别人对这段过往不甚了解，孙交却心知肚明。
“好，姐姐回头替你问问。若真是公子……那倒如你所愿了。”娄素珍笑道。
孙岚之后一直心不在焉。
“那……在下回头再来拜访……”
“嗯。”
好像朱浩对这些功名利禄的事从来都不去争取。
孙岚面色一红，道：“他……早早回去了。”
孙交说到这里，觉得没必要再说下去，起身道，“走，回去吃团圆饭，可惜今天敬道不在，本来为父还有事要跟他说。”
娄素珍先是稍感意外，随即明白过来。
孙交一脸莫名其妙。
孙岚之前便表现出对那首词的无限钦佩，心中也向往这般旷世英才，若是知道这般英才是自己的丈夫，那……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杨慎一想，这样可不行，因为西北调运粮食之事，杨廷和不方便亲自出面，才让他这个儿子前来协调，结果现在话都还没说明白，孙交就要赶人……得想个办法先把孙交给稳住。
她没有在娘家过夜，即便天色黑了下来，也没有应父亲的要求留下一起赏月，而是早早回去。
……
从认识朱浩开始，孙交就很厌恶朱浩，认为那就是个小人，年纪小说话损，第一次见面就对他这个老头子威逼利诱，当时他恨不能把朱浩给活剐了，正因为这样，孙交一直对朱浩有偏见。
“他？你是说公子？”
懒得做门面功夫。
嘴上没承认，但脸上却还是露出一些小女儿家的羞态，这是以往孙岚身上未曾表现出来的一面。
“哦？”
杨慎出府，孙交都没让人送一送。
孙交本想提外交纠纷，但话到嘴边，不好意思在女儿面前说女婿做的蠢事。
“在下与敬道同僚，此番还有他的事想与孙部堂商谈。”杨慎一琢磨，还是把朱浩的名头搬出来比较好。
孙交之所以发出这番感慨，其实是想到了朱浩。
本来就看不惯，现在看杨慎那衰样，孙交更是打从心底厌恶。
“词？什么词？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那首？不是敬道写的吗？”
孙岚道：“或是杨家公子有何冒犯之言，想来并非有意开罪，父亲请息怒。”
先前孙交只是话说得冲一些，现在当面就教训起来。
……
孙岚本要叫孙交进内，但见父亲在那儿生闷气，不由关心地问道：“父亲，可是有人惹您生气？”
孙岚低头：“哪有？”
“正人君子？”
孙岚没想到，父亲居然会对杨慎有如此大的偏见。
你不给家父面子，但至少给你女婿面子吧？他现在跟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拿他来说事，既是跟你攀关系，其实也是一种威胁。
孙岚本想说我不会喝酒，但看到娄素珍这般模样，还要寄望娄素珍帮忙去问朱浩那首词的事，只能应约。
“我……”
“总之他将来在朝前途，不可限量，为父以往是对他抱有成见，但现在看来，他只是秉性纯直了些，说话不中听，但为人……嗯，怎么说，你们以后好好过。”
孙岚道：“儿听闻，京城流传一首词，乃《临江仙》词牌，外间都在传，乃杨用修所作，词章浩瀚激荡，公认为本朝词家第一。”
杨慎没想到，孙老头今天态度这么横，几乎是找茬般，刚一见面便出言不逊。
“岚儿，你夫才华横溢，急才也有，但容易被人利用，你有时间多劝劝他，别被旁人给带坏了。”孙交道。
“妹妹怎不留在府中陪公子？”
……
孙岚对于娄素珍的话并不感兴趣，道：“姐姐，我从外间听闻，说是之前那首临江仙，是……他所作，可是真的？”
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