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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案？一切还都听杨廷和的？
……
陪同杨廷和一起查阅会试卷宗的礼部尚书毛澄道：“来者不善啊。”
杨廷和神色阴晴不定。
林俊叹道：“没用刑，稍一询问就拿到口供……他们也是被人利用，有两个举子，发现自己没中进士，再加上外面风言风语，便信以为真，在某些人张罗下，便带头去贡院和文庙闹事。”
明清时期读书人地位很高。
不能全以恩，也不能全以威，恩威并施说起来简单，但如何把控，才能让那些读书人不再进一步闹下去，就算是他这个首辅大学士也不是很有信心。
这种画大饼的手段，他还是跟朱浩学的。
毕竟朱浩自己也是锦衣卫千户之家出身，对锦衣卫的运作流程比较有发言权。
朱浩道：“那些士子只是要个说法，并不见得他们真觉得提前泄题，现在连首辅大学士都出面，还有锦衣卫坐镇，恩威并施，若还有人闹事，那杨阁老便可当众立规矩，除非谁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有人提前鬻题，否则……一律拿下法办。”
当朱四自己掌握锦衣卫后，屠龙勇士终于成为了恶龙，他也会拿锦衣卫兴风作浪，而且变本加厉，只是现在朝堂有杨廷和威慑，朱四才不敢太过乱来。
朱浩道：“皇宫之地，还是少来吧，以后能帮到陛下固然好，若帮不到的话……就要全靠黄公公你们了。”
朱四又望着朱浩：“所以这次为了收买人心，就这么便宜了姓杨的，是吧？听说他儿子考中进士，那以后在朝中，他不是又多了个帮手？”
皇帝是什么意思？
“见过杨阁老。”
“……先生，好久没见到陛下如此开怀大笑了，您以后应当多进宫才是。”黄锦跟张佐不同，他刻板，为人谨慎小心，但偶尔情绪起来，也懂得人情世故。
朱浩道：“其实并不复杂，他跟读书人间有什么误会，只管说清楚就好，先前他应该担心，就算他出面解释，那些读书人也不会听，就算找一些德高望重之人出来为他站台，外面的读书人还是会闹。可现在有了锦衣卫相助，那他就比较容易说清楚了。”
在朱浩的设计下，当初张忠去安陆时，曾有过“毒害”兴王世子的事发生，当时便有锦衣卫参与其中，朱四便觉得锦衣卫无法无天。
朱浩在宫中，也就停留了两个时辰，便出宫去了。
毛澄则笑道：“朱指挥使，陛下不会让你来帮着拿人的吧？”
朱四笑道：“方略虽好，但要不是朕把锦衣卫借给他用，能实现得了？他以为自己是首辅，就能镇得住局面了？不还是要靠朕？”
朱宸近前，抱拳行礼。
本来应该是张佐相送，但怕张佐出面目标太大，容易被人察觉，朱四便让黄锦去送。
等杨廷和与毛澄出来见到来人后，发现赫然是锦衣卫指挥使朱宸。
杨廷和叹道：“制人容易，制心难啊。”
朱四笑个不停，“有敬道在，做事就是让朕觉得踏实，好玩。过去这半年，敬道你经常不在京师，朕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以后你就给朕好好办事，等姓杨的走了，朕让你入阁，让你当首辅！”
“陛下英明。”
张佐问道：“那外面的士子要是觉得，其实是提前泄露考题呢？”
朱宸很好奇为何毛澄会如此说，恭敬地道：“陛下派卑职来时，只对卑职讲，要全力协助，并未提及任何其它涉及如何办案之事，说一切都听杨阁老的吩咐。”
朱四继续问。
朱四要提拔朱浩当首辅之事，已经说过很多次，朱浩先前也都回绝过。
在这时代，举人已相当于官老爷，寻常百姓见到举人，理论上都应该下跪磕头，只有读书人见了举人老爷才只是拱手作揖而已。
以往朱四还只是世子时，朱浩就跟朱四讲过很多有关锦衣卫的事。
……
君臣二人正好可以对话，朱四也很想知道朱浩对于杨廷和做事手段的看法。
杨廷和亲自去开卷宗，拿出正经要查舞弊案的样子。
“哈哈。”
黄锦是可以闷头做事之人。
朱浩还没走，这次他直接在乾清宫帮朱四批阅奏疏。
张佐想了想，点头道：“不失为好方略。”
但其实黄锦作为提督东厂太监，走到哪儿目标都不小。
“好，好。”
此话一出，毛澄都有点笑不出来了。
但其实杨廷和自己心里也不是很有底。
朱四大笑起来，“朕明白了，就是拿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那个人就会乖乖听你说话，是这意思吧？哈哈，太有趣了。”
皇宫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