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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在这里？”
咋就这么怪呢？
娄素珍开始打趣朱浩。
……
说是退下去后就可以孑然一身，此前一直对朱浩持批评态度，可临到真要致仕了，孙交还是想用自己的方式点醒朱浩，虽然这种话连他自己都知是白费口舌。
天完全黑了下来，朱浩跟孙岚一起离开孙府。
就在于二人本是政治联姻，其中关键因素就是孙交，现在孙交马上要致仕，政治因素到此为止，好像只有等孙交从朝中退下，夫妻二人才能正式开始走向另一种相处模式，那就是不用在意双方的出身和背景，也不用去想为何成婚，真正过自己的生活。
“妾身说对了吗？”
朱浩看着欧阳菲。
“孙老多虑了，今晚我没旁的事，只是想早些回去休息罢了。”
“孙老，大礼议尘埃落定前，朝中人事会有较大的变动，但所变更之处都是按照目前朝中的实际情况来进行，但偶尔也会有破格提拔的情况出现。”
二人又闲聊了大概一刻钟，眼见着屋里屋外灯笼已经挂起来，孙交站起身，往大门口方向瞧了瞧，本来平静的脸色突然有了一丝波澜：“明日老夫就走了，再有什么事，要你自己一力承担，无论好坏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老夫可不希望有生之年听说你落魄潦倒，好自为之吧。”
朱浩到军工厂时，娄素珍居然坐在院子里，面前摆着酒壶和酒杯，一个女人居然对着朦胧的月色喝闷酒。
朱浩给娄素珍倒了一杯酒，感慨道：“若说诗画，唐先生足以给你我当老师，但若以纵观天下大势而言，夫人给他当先生，都算辱没了。”
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觉得，明日我会被什么事，逼着一定要留在朝堂，主动不退了？
“时候不早，去帮我铺床，铺好了就回去休息，你既不是我的妾侍，也不是我的丫鬟，就当是朋友间互相帮助，多谢了。”
朱浩有意在这时提及唐寅，其实也是在猜想和观察，娄素珍突然在院子里喝闷酒，会不会跟唐寅成婚有关？
“不早了。”
孙交怕朱浩反悔，特地跟朱浩嘱咐一番。
就政治眼光而言，朱浩挺佩服娄素珍的，娄素珍看事情非常全面，比起唐寅强太多了。
“不用了。”
孙岚往朱浩身边靠了靠，大概在父亲和家人走后，她唯一能倚靠的就是丈夫，所以她的心也往丈夫这边靠拢许多。
欧阳菲作为潜在的朱浩的妾侍，就更不懂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了。
既对孙岚残忍，对他自身也是折磨，夫妻二人都到这份儿上了，孙岚又在为父亲家人马上离开京城而黯然神伤，这时候作为丈夫理应安慰一下娇妻，可朱浩终归没跨出那一步。
朱浩坐在那儿，没让欧阳菲落座，道：“夫人今天还跟你交待了什么？”
朱浩过去坐下，娄素珍侧头打量过来。
孙岚摇摇头：“这样对身体不好，就算相公年轻，可还是要顾惜身体。”
“嗯？”
孙岚临走时，回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门楣，或许她也清楚，这地方本就不属于孙交，等来日孙交从朝堂退下来，下次她再路过这里的时候，这里便会改换门楣，以后再也不是她的娘家了。
当初的欧阳菲，身上带着一股天真稚气，现在则显得很卑微，也是因为现在她过籍到朱浩名下，甚至连个妾侍的身份都没有，只能算是丫鬟。
当晚朱浩跟娄素珍小酌几杯，娄素珍早早便去休息，最后却成了朱浩一人对月饮酒。
“是。”
……
“呵呵。”
欧阳菲道：“夫人让奴家……把握住机会。”
朱浩对欧阳菲也算客气。
娄素珍道，“新老交替时，公子不出面，旁人也会见缝插针，以公子的见地，必定会在此时将交接之事办理妥当，不会让旁人有机可趁。”
欧阳菲听得云里雾里。
朱浩道：“孙老放心，我会斟酌办事，不会贸然激进，我也会尽量以自己的能力，让大明朝堂未来几年继续风平浪静。”
二人继续喝茶。
……
朱浩道，“在外早就习惯了，饥一顿饱一顿，对我来说乃寻常事。”
与孙交坐下来商谈，或许是想到自己马上要离开朝廷中枢回乡，孙交看上去淡然许多，跟朱浩说话也很客气，没了先前老气横秋，咄咄逼人。
朱浩洒脱一笑。
欧阳菲抿了抿嘴，脸上带着一丝怯懦。
孙交皱眉。
当晚朱浩还是没留下，尽管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残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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