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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负责织布，军械之事你便不要参与了，你没有夫人那般远见卓识，这潭水足以淹死人。”
还想见亲眷一面，会非常困难。
大概孙交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这个女婿。
朱浩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跟孙交说清楚。
朱浩摇头：“还是早了点。”
“明日老夫会按你的意愿，把朝堂的话题给带起来，到时旁人是否退，老夫不知，但老夫却会因此而离开，你可不要阻拦。”
夫妻二人又是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娄素珍没有因朱浩的恭维而多得意，不过她还是笑个不停。
这年头的女人可不敢奢求什么“情感”，或者说在这封建守旧的时代也没有谈恋爱一说，男女都一样，盲婚哑嫁到掀起盖头前，互相都是陌生人，先洞房再一点点培养感情，最后只像是家人，而不像恋人。
娄素珍问道。
“你着急走吗？看你总往外边看，可是晚上还要去替陛下批阅奏疏？你不是阁臣，行的却是比阁臣更大的权限，这不是什么好事。”
“相公晚上用饭了吗？”孙岚问道。
然后她把酒壶放下，往朱浩的卧房走去。
娄素珍稍微琢磨了一下，才想到这二者间有何不同。
……
他心里琢磨开了，你小子这么轻易就放我走？我可是你名义上的靠山，没了我，很多时候你师出无名。
朱浩心里暗笑，娄素珍一直想扮演个“知心大姐姐”的角色，可惜有时候力气使的方向不对，这时候朱浩连孙岚都还没接纳，会对欧阳菲感兴趣？
朱浩从开始就没打算让欧阳菲掺和进兵工厂这门生意。
“我始终只是个臣子，是在为他人服务！”
朱浩问道：“夫人这是人生得意须尽欢呢？还是对影成三人？”
孙交淡淡一笑，显然不信。
“公子不是与孙家妹妹一同回娘家去了么？这会儿不留在家中陪娇妻，何以要过来跟妾身叙话？”
孙家后辈，孙交是指望不上了，就算孙元是进士出身，可要等到他发迹那是猴年马月的事了，现在的朱浩可说是孙交在朝中权柄的继承者。
欧阳菲道：“是夫人让奴家来的。”
孙交却显得很洒脱：“朝廷以后如何用人，你不必跟老夫说，老夫从来都不管吏部那一摊子事，有关朝中官职安排，也从不关心。”
虽然都是朱浩发起，但因为兵工厂需要跟朝中很多衙门对接，欧阳菲作为女流，之前连连一点民间生意都做不好，凭什么来大明工业的深水区厮混？
夫妻二人回去的路上缄默不语。
“嗯。”
“明日开始，便是血雨腥风弥漫？再或是波谲云诡的朝堂纷争？一个时代结束，不代表另外一个时代马上到来，我又该以如何的身份在这洪流之中立处呢？
朱浩摇头苦笑：“只顾着跟令尊交谈，没人管饭哪！”
……
朱浩没有挣脱，他对孙岚的感觉还是有的，但总觉得，两人间好像还欠缺一点火候。
但看起来，娄素珍对唐寅并没有太大的眷恋，可能正应了朱浩所想，唐寅跟娄素珍之间更多是高山流水遇知音，而做不成相濡以沫的夫妻。
朱浩扶孙岚到了马车车箱里，想了想，他自己也钻了进去。
……
朱浩笑了笑，道：“夫人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孙岚道：“回去后，妾身让人准备些吃食。”
娄素珍那边倒也“体贴”，后半段，竟把欧阳菲给搬了出来，让欧阳菲出来给朱浩斟酒。
曾经风光无限的大小姐，却无身家傍身，现在就算只是个奴婢身份，却拥有万贯家财，两者的反差太大了。
欧阳菲这次虽然还是没听懂，但有一点她明白了，就是去给朱浩铺床。
娄素珍放下酒杯：“其实没什么秘密可言，孙部堂眼看就要退了，朝堂秩序有一波大的变动，以后这朝堂便是陛下和公子做主……公子隐忍多年，也是时候逐渐走出来，让天下人见识到你的能耐。”
快到家门口，孙岚突然用手抓住朱浩的手臂，大概是怕失去自己的丈夫，同时她也是用这种主动的方式，想挽留朱浩，毕竟夫妻一场，到现在朱浩都还没正式接纳她。
说是一起吃晚饭，但看样子孙交很吝啬，让孙岚进内院跟孙家家眷一起吃团圆饭，而他自己则跟朱浩在书房扯闲篇。
“嗯。”
等欧阳菲离开，朱浩就彻底成为一个孤家寡人，即便面前有酒，身体里也有，但他头脑却更清醒了。
“我现在要的是情感的依托，而不是美色，你懂吗？”朱浩道。
朱浩道：“孙老放心，明日您退或不退，全按您的意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