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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
这些都必然削弱他们对召陵、舞阳等地之外的侦察力量。
信使不管是为了催促岳海楼尽快出兵，还是他身为雄州军的一员，会有意无意去掩饰杨从宗、拔格所犯的一些低级错误，对龙津桥一战的描述多少会有些文过饰非，会多多少少夸张些楚山军暗藏的实力。
觉察到楚山在滍水两岸的异动，岳海楼就将有限的精锐斥候、密探主要集中到召陵、舞阳等地，也极力安排人手混入舞阳以南的流民群体里，以便有机会潜入楚山军的营地近距离刺探消息，意图摸清楚楚山在滍水两岸的意图。
这怎么可能？
在他看来，徐怀带着三五十人甚至三五百人潜往汴梁，或许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但数千人马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过去？
而此时楚山军在淮上的兵马异动，诸多迹象也都表明这一切都是为了接应徐怀突袭汴梁之后顺利南撤：
作为合格的统兵将领，即便确知徐怀亲领数千精锐、邀集上万义军突袭汴梁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实，也应该问一声：徐怀意欲何为？
“贼军突袭汴梁夺南薰门，其部在南薰门之内推进极快——原先我们都还不知贼酋徐怀已到汴梁，却是贼军在夺下昌泰桥之后，贼酋徐怀才下令将其绣金边白虎帅幡升于南薰门。”
徐怀是诡计多端，但谁也不能否认他锋芒极盛。
虽说徐怀突袭汴梁的意图令他们此时感到是那么匪夷所思，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令他们不能闭起眼睛不看。
倘若汴梁失陷，这个后果就更不敢想象了。
当下只要能证实楚山水军确往颍水而去，基本上就能断定徐怀计划从汴梁撤离后，就是沿蔡河南下，然后在陈州治宛丘城西与其水军战船会合——
不过，徐怀与楚山军还没有神乎其神到那样的地步啊，半天时间就连斩汴梁守军两名主帅级人物？
这一方面会打乱他们在河淮地区的作战部署，同时也会刺|激南朝诸部军民以及河东、河淮、河北等抵抗势力的作战意志，进而会影响到双方于淮河－秦岭一线的作战势态。
虽说此时杨景臣所部遭蒙徐怀携去的大劫，但仲长卿却无幸灾乐祸的心，除了他们与杨从宗坐同一艘贼船外，更主要数千楚山精锐是从他们眼鼻子底下，横跨汝水、颍水潜往汴梁的。
之前他们两次得知汴梁有变，都没有真正放到心里去，因为他们想不明白徐怀有什么必要选择在汴梁大动干戈，从而认定义军突袭汴梁只是楚山的声东击西之计，目的只是为了将他们的视野从召陵移开。
事后反推千里奔袭太原作战的好处，对南朝实在是太多了。
仲长卿、摩黎忽更是震惊，徐怀不是率领少量精锐潜往汴梁，而是直接率领数千楚山最精锐的兵力潜到汴梁，又纠集鄢陵、尉氏等地义军对汴梁发动突袭。
而从淮上到汴梁，中间隔着汝水、颍水两条大河，陈州在两条河流沿岸，不知道部署了多少斥侯，徐怀是飞往汴梁的？
黄昏之前楚山水军突然从周桥方向出动，将数十艘舟船凿沉于汝水河口，意在暂时将颍州水军的战船封堵在汝水之中，以便实力有限的楚山水军进入颍水，从水路接应徐怀南撤。
又因为他们很早就认定楚山意在滍水两岸搞大动作，即便之前觉察到楚山的一些异常动作，也都倾向认为是为滍水之谋搞迷魂阵，从而失去在其他方向上的警觉。
而蔡河经汴梁南下，经陈州治宛丘城西汇入颍水。
徐怀邀集贼军拂晓时才对汴梁发动突袭，清晨才通过南薰门往南外城纵深挺进，而汴梁守军两名主帅级的人物，午前就在龙津桥前双双殒命？
这是仲长卿、摩黎忽二人怎么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啊！
突袭汴梁的楚山精锐，第一时间夺取南薰、广利、百济三座城门以及昌泰、龙津桥梁，除了南薰门之外，其他都位于汴梁南外城蔡河之上。
“或许就是重施故伎！”仲长卿即便觉得事情犹有看不透的地方，但就摆在眼前的诸多事实，犹不难揣测徐怀及楚山众人自七月以来所谋诸事的意图，“袭而不取，以振其威！”
就拿徐怀千里奔袭太原来说，难道就是为了夺取太原吗？
杨景臣在朱雀门城楼亲笔所写的求援信函，非常潦草、简单，仲长卿见岳海楼还没有从这惊天消息缓过神来，他逮住信使追问道：
而这一切的根源，极可能是他们的心思在滍水两岸陷得太深。
杨景臣这次是正式向岳海楼、萧干及镇南宗王府请援，信使级别也不同前两批，乃是雄州军将，其于朱雀门城楼观看了龙津桥一战的全程，当下只是惊魂末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