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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唐白河流域洪涝频发,大越立朝以来唐河、白河也曾多次改道。
宿卫禁军余珙、凌坚等将纷纷外调,而葛钰等将调入宿卫禁军,曾在郑怀忠麾下深受信任的十数淮东军将,在积极弹劾郑家父子罪行之后,也陆续调到荆南、荆北制置司或下辖兵马都监司任将。
就像绍隆帝再看楚山不顺眼,对楚山再百般防备,在京襄制司正式设立之前,今年犹是捏着鼻子给楚山拨付近二百万贯钱粮——毕竟谁都承受不起大越最精锐的楚山军最终会因为欠缺粮饷而闹哗变的惨烈后果。
现在京襄路已置,与朝廷就钱粮之事进行了分割,理论上拿南阳、襄阳、荆州的财赋以及私占田地充公进行屯垦,填补朝廷之前的拨付是足够的。
不过,徐怀还是坚决不同意效仿西秦、东川两路滥铸铁钱。
与此同时,杨茂彦、宁慈、吴文澈等人都调回中枢,出任参知政事,绍隆帝算是完成登基之后的初步换血。
而此时除开楚山在汝蔡申三州的军事动员能力没有被削弱外,除开南阳、襄阳、荆州四万州府兵马外,还在荆北四县、南蔡、南阳新置都巡检司新编总计近二十万的辎兵。
问题这得在屯垦完成之后。
这些山地,不仅有大量的耕地资源可以进一步开发,山里也还有大量铜铁矿以及药材、桐油、木材、石料等物产资源可供开发。
诸州县将来数年间都还需要不断的兴修水利、开垦荒山、围垦湖荡河谷,建造大量的垸寨、屯寨——这里面都需要制司后续源源不断的投入大量的资源。
如此一来,以邓珪、杨祁业为首的左宣武军、右骁胜军构成淮东大营防御徐海之敌的主力,原神武军保留两万人马留在淮东,家小还都迁到润州进行安置——在完成这样的替换之后,文横岳身子也实在支撑不住,顾藩正式接替文横岳,出任淮东制置安抚使。
真正的根基被动摇了,这在将来很难去弥补的。
然而明知饮鸩止渴之害,朝廷犹授制司铸币之权,实在是跟拖欠粮饷而致兵卒哗变或劫掠乡野之害相权而取其轻。
至于铸铁钱券出售,可能初期效果不会太好,但多少能填补度支缺口。
然京襄此时总计还有六七十万饥民没能彻底摆脱生存危机;就算安置最早的南蔡县十数万民众,此时也刚刚勉强达到最基本的温饱线。
这也是南阳宗族士绅忌惮痛恨楚山的最根本原因,动了他们的根子了。
只是这些潜力要转化为真正的实力,还有太多的事情去做。
当然除了度支将长期紧缺,难有盈余之外,制司设立之后,至少将河洛、京西之敌抵御在荆湖之外,徐怀却是更有信心了。
还有什么值得悲观的?
即便是权宜之计,也不能去开这个口子。
说到屯田,朝廷预估制司在南阳、荆州及侨县南蔡预计能增加一百二十到一百五十万亩左右的军屯,但实际上截止九月份,侨县南蔡开垦垸田已经达到二十五万亩,章山、樊台、长林以及东洲巡检司完成充公、围垦的垸田、滩地已经达到五十五万亩。
建继四年,楚山在汝蔡前线陈兵十万,就已经将军事动员潜力榨尽。
赤扈人新汗即位,骑兵主力再次回到河淮、关陕战场,制司在这个冬季需要动员多一倍的兵马,加强伊水、箕山、汝水的兵备。
这就造成南阳府近百年来人丁繁衍超过一倍,在册田亩非但没有增加,还减少了一大截。
滥铸钱币,而使百物腾贵之害,史不绝书。
除此之外,江陵以东、瓦子湖、白露湖、桑赤湖以南的临江地区,以及监利都巡检司境内,包括赤山湾在内,还有至少上百万亩耕地资源,可待后续一步步开发、围垦。
大越从各个方面的状况,相比建继帝驾崩之前都很大的改观,
屯田得利也是远在赋田之上的。
南阳、荆州地势更为平阔,加上监利县几乎全部划为军屯,制司新增上百万亩屯田,这是朝中诸大臣闭着眼睛都能估算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