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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加强对归德军的渗透,当然有可能会暴露更多的蛛丝马迹,从而令孙彦舟、胡荡舟在决意投敌之时,对其部进行整肃、清洗。
这不意味着中路、西路能平静,只是赤扈人的进攻侧重点会放在东路。
“今年就算能试制几艘龟甲船,但淮河之上,恐怕也不能发挥多少作用!”韩圭沉吟说道。
目前军械监刚拿出将现有艨艟船改造成龟甲战船的方案来,但除了方案远谈不上成熟,热轧铁板后续如何与热锻工艺进行衔接,都需要时间去摸索,热轧铁板初期的产能也极为有限——
位于淮水之滨的罗山,曾经是远近闻名的鱼米之乡,此时却是一片荒芜,到处都是绵延蔓长的杂树灌木,不少颓败的屋舍掩映其中,犹显残败。
朝廷招安洞荆匪军编为归德军,在归德军的使用上还是太墨守成规了,就想着将兵卒将领的家小留在内地,就能将归德军赶到接敌的最前沿进行消耗——却不想这么做,一方面会令孙彦舟、胡荡舟等人更想着保存实力,同时也令归德军的中下层将吏,对朝廷也没有什么归附之意。
单纯以兵力、战船数量,京襄在申州操练的水军,甚至都不及归德军孙彦舟、胡荡舟等人麾下在潢川、光山等地新编的水军力量。
当然了,葛伯奕等人在迫于京襄的压力下,太迫切想招安孙彦舟、胡荡舟之流了,在招安时都没有想着将洞荆联军拆解开来,分归诸将统领,以致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过去两年,孙彦舟、胡荡舟等人看似没有什么异动,但他们并没有完全停止与岳海楼等人的眉来眼去。
韩圭没有跟徐心庵、周景争辩,而是看向徐怀,看他如此决断。
倘若赤扈人今年秋冬直接从东路大举南下,孙彦舟、胡荡舟等人还会为大越效忠,死战拒敌吗?
“你们说说,孙胡之流,会在什么情况下投敌?”徐怀蹙着眉头,问身边众人。
只不过赤扈人在中路从头到尾都没有取得突破的迹象,而归德军将卒以及孙彦舟、胡荡舟等人的家小都安置在建邺、荆南等地,才没有怎么轻举妄动。
周景这么说,也是推断汛季过后,赤扈人从东路发起来的攻势不会小,到时候申州行营承受的军事压力极大。
徐怀蹙着眉头,却并没有直接回应周景的建议。
淮南会战已经过去四年多时间了,这期间平燕宗王府除了逐一拔除大越在淮河以北的据点,除了趁淮河短暂的结冰期派遣骑兵南下烧杀掳掠外,对淮南就没有再组织过一次以在淮河南岸谋求立足点的军事入侵。
除了赤扈人从东路南下,不可能完全无视申州行营的威胁外,归德军有可能会投敌,也成为众人此时必须重点考虑的一个隐患。
“军械监今年倘若能紧急建造一批龟甲船,可以优先装备申州水军。”周景建议道。
这些年京襄并没有能腾出多少资源大力发展水军,除了荆州在兵马都监司旗下编有一支两千规模的水军外,申州行营在楚山、信阳各驻有一支水军力量,但总兵力也不过三千人而已。
当然了,朝廷招募洞荆湖寇孙彦舟、胡荡舟等部三万人整编为归德军卫戍光州,当时是想着将罗山县一并划入归德军卫戍。
众人对孙彦舟、胡荡舟之流没有什么信心,但也不会觉得归德军所有将卒都甘愿做胡虏的走狗——韩圭此时建议加强对归德军的渗透,乃是为以后可能会出现的变数做准备。
照军械监初步拿出来的方案,今年最多改造六七艘试验性质的中型龟甲战船——就算将这批试验性质的龟甲战船都拨给申州加强水军,也远不能改变淮河之上敌强我弱的局面。
不过,罗山县不仅东屏信阳,还与南下荆襄的九里、平靖、武胜三关互为唇齿,战略地位不容忽视,徐怀据理力争,将罗山县留在申州行营治下,没有划给归德军戍区。
在徐武碛、韩圭、徐心庵等人的陪同下,徐怀站在入汛后水势浩荡的浉河之畔,往东眺望。
韩圭以为申州这边今年秋冬主要还是考虑水域拦截、防御为主,不要奢望短时间内他们有主动出击的能力。
比如说浉河汇入淮河口的罗子湾水域,近年来行营在左右两岸修建垸堤、垸寨,汛季水面也仅有两百丈宽,汛季过后水面更将缩短到三十丈宽——行营只要保证河口的坞寨不失,将敌军水师战船封锁在淮水上游及浉河之外,并非难事。
浉河发源于桐柏山南岭之中,于信阳县东北,同时也是罗山县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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