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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满是自豪。
沈约明白这种人的心理。
豹子脸色没有了从容，反倒有了些萧杀，这已经不再是一场游戏，如果受屈辱的不是田妮儿，以后被耻笑的就是他豹子。
奸人千篇一律、英雄各有悲情……
豹子先是讶然，随即大笑了起来，几乎笑出了眼泪，他的手下也跟着笑了起来，如同没有灵魂的傀儡。
砰！
很多人会考虑一下的，哪怕带着荣耀的光环。
田妮儿不是那种寻死上吊、需要同情的女人，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想要追求心中的完美，但却深记自己的残缺。
有钱了，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你的荣耀，你也可以用钱洗白自己的低贱，既然如此，田妮儿应该考虑一下……
一模一样的手段。
田妮儿捂着脸，嘴角已破流淌着鲜血，但她却没有拭去那丝鲜血，她的身躯又颤抖起来。
不能怪反派话多，实则是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本来就是为了向所有人宣说自己的正确。
豹子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缓缓道：“一百万间！”
不但豹子意外，在场很多人都有些意外，沈约却看得到田妮儿的伤悲——当着爱着的人揭开自己曾经血淋淋的伤疤，是怎样的一种伤悲？
毕竟他们还是知道一些做人的道理——羞辱别人不是什么笑话，那只是人类的悲剧。
这世上有几个会记得自己曾经许过的诺言？
这是一场戏。
田妮儿好像已经看清这些规则。
沈约看着豹子温和的表情，突然想到了米店的那个白老板。
沈约突然想起她在离开那个木板屋时说过的话——我卖是因为我不想卖，因为我不卖就无法在这个肮脏的地方活下去，但我现在不用卖了。
田妮儿终于走向了豹子。
田妮儿身躯还在颤抖，她逃得了曾经让她伤痛的环境，却逃不掉世俗的恶意……
四周静寂。
瓶子一转，已经被田妮儿握住瓶嘴，然后所有人就见到田妮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瓶子砸在了豹子的头上！
酒需要田妮儿满上，这才意味着对豹子的尊敬。
豹子继续提高价格，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一场游戏，有什么东西用钱买不到呢？
话音落，一人冲了出来，一巴掌已经扇在了田妮儿的脸上！
那个手下退后一步，低下头来，但沈约看得到他嘴角的笑意。
人总是会有冲动的时候，这种时候，他能忍住，不是因为豹子的强大，而是因为不想给田妮儿的内心补上一刀。
沈约知晓。
那他以后如何在暗黑街立足？
这看起来很正常。
回头不易，遗忘亦难。
很多人不是经过社会的毒打后，才会发现这个世界的本质，进而遵从这个世界虚伪的规则？
半晌，田妮儿终于道：“我不卖了。”
看向田妮儿，豹子声音温和道：“田妮儿，我很欣赏你的个性，一百万，我只要和你共度一晚，这个要求，很过分吗？你要知道，这里的一流明星，很多也不过是五十万的。”
夜深、且冷。
有人已经准备倒酒后起哄喊着喝杯交杯酒，冲淡方才的不快……
沈约暗叹。
半晌，豹子大笑了起来，笑声如传染病般传给周围几个捧场的手下，远方的食客却没有几个在笑。
她咬牙说出了这四个字，身躯慢慢的不再颤抖。
田妮儿的回答让豹子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