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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恐怕会引发更多的问题，更何况，他感觉杨幺既然会为黄诚包扎伤口，不想黄诚立即丧命，就不太像将兄弟的亲人斩尽杀绝的模样。
沈约眉头微扬，听出杨幺有了放弃之心，感觉杨幺多次提及羊牯曾言的名句，似有深意，一时间却猜不到杨幺的用意。
看着昏死的黄诚，杨幺缓缓道：“我已减缓他胸口血脉流动，包扎了他的伤口，但无暇再帮他寻医。他还了我的情，我也还了他的，自此后，天各一方，再无纠葛。他能活，是他命大，他若死了，也只能说命该如此。”
牛皋深知这点，心道哪怕攻破水寨，但杨幺仍有杀死那些降将亲人的手段，若让杨幺成行，那绝对是他和岳将军的憾事，是以他以性命担保，只盼杨幺不起杀机。
“这世上若还有能让我相信之人，无疑是你牛皋。”
杨幺淡淡道：“他们既然决定了叛我，自知在我身边很是凶险，黄诚却始终留在我身边，显然是等水寨被破，他伺机营救一帮兄弟的亲人。”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渡劫迷宫那道没有门框的门，随即想到更多，“你认识九州之王？”
说罢竟叹息一口气，杨幺低声道：“天下不如意，恒十居七八。”
谁给杨幺的消息？
杨幺神色反倒极为平静，似有了决断，“但黄诚自然不会将这种事情告诉总寨的人，机密之事，本来越少人知越好，一来人多口杂，二来人多反倒不能一统意见。”
杨幺喃喃道：“好，我可以不杀他们，但你牛皋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牛皋望了昏死的黄诚一眼，咬牙道：“好的，我答应你。”
牛皋微吁一口气。
哪怕千古名将李陵，亦是不免因为无奈投降匈奴，落个家人尽丧的下场。
历史中有无数抉择。
牛皋却不敢做赌，只能低声道：“但请你手下留情。”
“总寨。”杨幺并不隐瞒，看到牛皋焦虑的神色，杨幺淡然道：“你放心，你遵守约定，我自然也会遵守对你的约定，毕竟，我欠你一个恩情。对杨某有仇的，杨某必定回报，可对杨某有恩的，杨某亦会还的。”
牛皋更是心惊，不知道这大船是否要开向总寨宝台山施展屠戮之行，心中惴惴，同时看向沈约，始终琢磨不透沈约的用心。
可他沈约还要签到。
牛皋怔住。
牛皋不由道：“你准备去哪里？”
牛皋微怔，没想到杨幺想的明白，终于道：“不错！”
他不用杨幺要求，就下此重誓，实则是怕迟则生变，遂决定以自己一命、保所有人的周全。
他本是刚硬之人，少求事于人，此番却为了不相关的人物，低下了头颅。
他来到这里本来是个意外，他目睹的无非是八百年前曾经发生的事情，他不准备插手。
“那这位先生……会跟我们一起吗？”牛皋虽决定遵守约定，可终究没放弃自己，盘算着杨幺的打算。
杨幺淡然道：“我要你从这刻起，跟在我的身边，我去哪里，你一定要跟随，你可应允？”
沈约眉心一跳，吃惊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