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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晟殿前的金甲护卫有一人挥动手臂，掷出手中长戟，将逃命的禁军诛杀当场。
闪电刺入那禁军的后背，透过那禁军的胸前，竟将那禁军钉在当场！
到如今，他的这些秘密，本来只有完颜希尹知道。
完颜晟却像完颜宗翰肚里面蛔虫般，“我怎么知道这些？你还想否认做过这些事情？你想说的是这些，对不对？”
他的确如金帝所言，拦截沈约等人立威，只想打完颜宗翰的脸面。
“尔等勃极烈力争谙班勃极烈继承一事，朕因祖宗法度，觉得义不可夺，终于赞成合剌担当谙班勃极烈一位。”
完颜宗翰愤然道：“皇帝，你不觉得这是欲加之罪吗？”
这两人都是洞察世情，听到完颜晟这般询问，如何还不明白——这个移剌保是个卧底，完颜宗翰派到完颜宗磐身边的卧底。
完颜晟淡然的看着完颜宗翰，“谷赤察身为禁军副统领，他若不是知道事情败露，也不会逃的，是不是？”
完颜晟随即道：“可是谁吩咐你如此谏言？”
目标似乎只有一人。
完颜晟凝声道：“因为事实如此，年初时，你本来早就准备妥当，朕只要昏迷，你就会掌控宫中。可朕奇迹般的病危转安，你终究不敢造次，打消了造反杀朕之心。”
他那时的确有这般心理，可他不能承认，也无法否认。
可完颜晟方才提及到“听闻”两字，他又是听谁说的？
殿中灯火忽闪，照得众人脸色阴晴不定。
移剌保止住了颤抖，回道：“是。”
可他蓦地发现，他一分把握都无。
血滴的声响如惊雷般回荡在完颜宗翰的耳边，让他勃然变色。
完颜晟叹息道：“朕也时常记得二哥所言，女真人要齐心，辽、宋前车之鉴，我等岂能重蹈覆辙？”
完颜宗翰无法回应。
完颜宗翰脸色煞白，握紧了拳头。
“我也始终记得宗翰的功劳。”
完颜晟注目完颜宗翰，喃喃又道：“是以在我听闻——我年前病重之时，你收买了禁军，只等我死后拥立合剌登基时，也只是付之一笑。”
完颜晟悠然道：“很多时候，不说、不意味着不知。在合剌当上谙班勃极烈后，你其实就开始盼我死了。”
他完颜宗翰这一生，没有丝毫把握的事情也曾做过，有九成胜算的事情，若不搏一下，岂不是终身憾事？
“你……”完颜宗翰脸色改变。
完颜晟淡淡道：“但若是合剌今日登基，什么愚蠢的事情，都不会被人留意了，是不是？”
人在紧张时，肢体语言会准确的透漏真实信息。
只要在和完颜宗翰的对战中占据上风，那他完颜宗磐在他父亲眼中，不就是有用之人？
而那面的移剌保也终于回答道：“一切均是国论右勃极烈的吩咐。”
“今晚……你一样有了谋篡之心，更是付诸行动。”
完颜晟不急不缓道：“宗翰，你改变的太多了，只是你自身不觉得罢了。自从灭辽击宋后，你就变了很多。你无意大金一统天下，总是借故留在上京，见宗磐抢夺谙班勃极烈一位，非但不能据理力争，反倒暗用机心。”
黑色闪电是根长戟。
哪怕沈约不对完颜宗磐动手，这两人冲突已生，沈约也没有选择完颜宗磐的道理。
皇帝既然心如明镜，他辩解又有何用？
殿中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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