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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微有诧异，可林灵素的下句话，让他遽然而惊。
林灵素淡然道，“那蔡京、李彦等人祸害百姓，有责任补救的是哪个？陈贡士准备如何面对补救之人呢？”
激动的面容、颤抖的身躯、喷薄的言语，甚至有些愤世嫉俗的内在……
林灵素轻淡道，“当年谁在意我的死活呢？”
林灵素淡然道，“我不是英雄。”
“道长的意思是……”
沈约盯着眼前的那杯茶，居然还是稳如泰山，半晌，他才道，“好的，可以。”他伸手端起那杯毒茶。
他虽然感觉头昏眼花，可在那一刻灵台却出乎意料的清醒。
林灵素说的很简单——蔡京、李彦算是天子门生，他们有了过错，天子自然有责任补救。可赵佶做了什么？赵佶就在看着，你陈东能奈天子何？你奈何不了天子，在同等情况的我面前，为何咄咄逼人呢？
想到这里，陈东内心焦灼，可凭借求生的本能，还是奋力循原路回转，可他眼花越发严重，让他看不清周围，随即他感觉双腿发软。
沈约亦是消失。
华福一把抓住了沈约的手臂，“你不能这样！”
林灵素伸手拎起桌案上的茶壶，将沈约面前的茶杯斟满，“你喝了我斟的这杯毒茶，我就帮你解救那些昏迷的人。”
林灵素微怔，并没有立即回答。
沈约不出意料道，“只要还有第五人在场，道长还是曾经的元妙先生，也会和李彦总管一团和气，最多只是交出卢飞虹消弭他造下的过错。那些百姓如何，林道长根本不会理会？”
挣扎不过片刻，他双眼泛白，软软的倒了下去，坠入那无尽的黑暗中。
沈约没有饮茶。
林灵素如此狡诈狠辣，选择在燃香中下毒，如何会不考虑到有人中毒后的逃亡？
“燃香中，才有剧毒！”林灵素向陈东拂袖，随即喝道：“倒也！”
一定要逃出去！
林灵素终于露出丝微笑，“沈公子果然是个高人。”
“那道长能否解毒？”沈约轻声问道。
初见林灵素，林灵素比他想象中要谦和，可如今的林灵素，却是胆壮到连天子都要非议。
可在沈约看来，林灵素是发自内心的辩驳，林灵素最少是忠于他自身言论的。
沈约倏然到了林灵素的面前。
可他们都有点担心，因为他们看到沈约方才已经抿了一口茶，如果是毒茶，那沈约只怕早中了暗算。
沈约一直在留意林灵素的每个细节。
那个黑洞随即就要合拢。
林灵素却是大笑起来，“你等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茶中根本无毒。”
他的意思也简单——林灵素一定有目的要求，不然林灵素根本不屑和他们交流什么。
你能想象一个和丑陋同流合污的人，会愤世嫉俗吗？
“果然是毒茶！”陈东霍然站起，推翻面前的那杯茶。
陈东倏然倒退，随即感觉头晕目眩。
沈约微微点头，很是赞同的样子，“不错，让道长去和李彦做对，多少强人所难。道长方才还说，下毒的是卢飞虹，和道长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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