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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云吃惊道，“娘，你怎么能这么糊涂？”
乔才人半晌沉默，“或许是吧。”
沈约“嗯”了声，却没有纠正乔才人。
很多人都觉得梦到神仙和佛祖，就是得到神仙的指点或者说是证道了，其实大错特错。
佛渡有缘人。
巧云不由心酸。
“那时候妾身甚至想……这池水哪怕是有毒的，毒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乔才人喃喃道，“妾身本来的意思是——若得龙种，哪怕减寿也是心甘情愿。”
她说到这里，眼中有泪。
沈约明白乔才人体内为何会有纳米机器人了，那肯定是莲花池水的缘故！
巧云不由道，“娘亲，难道你的病，就是交换的条件？”
沈约随即到道，“在乔才人落寞的时候，有人托梦于你？”
这只是个选择，没什么对错。
她的怨念，被天柱山的那批人捕获到……然后天柱山的人就和她订下契约。
乔才人说出神仙梦，坚信不移的模样。
沈约明白了乔才人的未尽之意。
沈约微笑道，“她性格温柔聪慧，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乔才人回忆往昔，仍带着决绝，“于是妾身就去了莲花池，喝了几口水，却没有什么异状……”
无它，痴迷贪婪而已。
神仙许以乔才人人间富贵，那就是用欲望吸引。
世人总希望得到得不到的东西。
沈约心中微凛。
久在染缸中，如何看不出人情似纸、世情如霜？
沈约刹那晴晴郎朗，乔才人还是沉湎在未来的幸福中，握着女儿的手，“巧云，娘这一辈子，其实不想太多的荣华富贵，只想你嫁个好郎君。”
微有些神奇的感觉，乔才人道，“天子见到了在莲花池旁的我……之后，就有了巧云。”
或许是什么意思？巧云困惑不解。
巧云研墨的手微停，脸上红云涌现。
乔才人喃喃道，“那种默默无闻的死去，烂在宫中的情形，让妾身不寒而栗。哪怕只是闪耀一下，一下就好，那也给这一生，一个可供回忆的念想。”
忍辱就想荣耀，乔才人也年轻过，自然不甘总是受辱。
这不是正道手法。
以此推之，你能见到的上帝，多半也不是上帝！
巧云见状，立即道，“沈公子又想绘画吗？”
乔才人缓缓道，“妾身觉得神仙所言很有道理，就说……就说……”她说到这里有些犹豫。
真正的点醒，是在等对方能开悟的时刻，不然多说何用？
沈约默然。
乔才人轻吁一口气，“多谢公子体谅。妾身宁愿减寿，那神仙却道，不用如此，只需要妾身去莲花池……喝下一口莲花池的水，承受那口水带来的好坏就可。”
幽幽一叹，乔才人又道，“年纪大了，想得多了，也想得开了。”转头望向沈约，乔才人缓缓道，“多年前，妾身人在深宫，始终不得宠幸，受尽了宫中的冷言冷语。”
“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