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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又道，“当初朕以为天师是个白发老翁，未想不过是个年仅十一的少年。”
他说的事情很是散乱，责问李彦的问题，反将陈东下狱，提及张继先的往事，突然说起自己在御花园的事情。
一念及此，张继先微笑道，“或许天威之下，战战兢兢之人，难出妙笔。”
“祝永佑看起来比道长反倒年长许多。”
如果赵佶所言不假，那张继先着实有着非一般的神通。
张继先并未回避赵佶的目光，轻声道，“或许那时候，圣上是清醒的。”
赵佶轻叹道，“当初有臣子曾对朕说，道长恐怕道行不够，真正会道法的反倒是祝永佑。”
赵佶的眼睛在发光。
赵佶继续道：“那些画师得朕旨意，当下尽力绘制，可诸多图画呈上来，却没有一幅符合朕意。道长可知什么原因？”
赵佶所言，如同迷信之人的言语。
沈约暗自皱眉。
张继先说赵佶那时候清醒，这不就是摆明说赵佶这一刻是昏聩的？
微有仰头，似在回忆着什么，赵佶喃喃道：“那是发自内心的尊崇。若不是真心佩服，祝永佑不会那般恭敬。因此……朕知道当时道长虽然年幼，可着实有着非一般的本事！”
张继先并不辩解，仍旧神色自若。
将陈东下狱，不像是赵佶仍旧昏庸，更像是赵佶在下好大的一盘棋。
不知者闻言，心中诧异，沈约却是瞬间想到两个可能——一个是，赵佶见到的是投影，另外一种可能是……张继先真和关羽有过交流？
这个怀疑丝毫不出奇。
可如今见赵佶的模样，沈约反倒开始分析起赵佶的转变。
众人诧异。
这更像是天赋！
糊涂的人，甚至不记得转瞬发生的事情，因为清醒，这才对往事历历如数。
“结果是……所有人的证言都是一致。”
关羽是谁？三国一名将！
赵佶似不经意的看了沈约一眼，喃喃道：“记得崇宁二年，懈州禀告盐池水溢，朕问计徐知常，徐知常举荐宣召张天师除害。”
他听张继先讲过往事，对此并不稀奇，但他稀奇的是——赵佶也敏锐的发现这个问题，而且似乎在关联着什么。
张继先未语。
赵佶居然走向清醒的悟道方向？
赵佶喃喃道，“道长倒是一语中的。”
沈约微有惊奇，暗想从此举来看，赵佶那时绝非昏聩之人，相反，他懂得有人会用道术来骗他。
赵佶微有激动，张继先反倒益发的平静，“天子所记无差。”
沈约却想，那时候的张继先，恢复记忆六年之久，体内那个思想的见识，不但远超同龄人，甚至早超越道中之人。
能让他们吃惊的事情已经不多，可听赵佶这般说，二人还是多少稀奇——赵佶书画双绝，靠的不是皇帝的身份，而是因为他有比常人更高的洞察力！
赵佶像是每一刻都在改变！
赵佶凝望张继先道，“道长说所役者关羽，朕问是否可以一观，道长居然说可再次召至。然后道长握剑于殿左，召关羽现出殿前。朕吃惊掷出手中的崇宁钱，封关羽名号为——崇宁真君，关羽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