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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这般想，李斌始终不能肯定，若论忠心，他倒是有的，可若论头脑，他还是有所欠缺。
赵佶神色萧肃，“不错，张觉不过是金人的一个借口。金人挥兵不可避免。”
眼中有血丝隐现，赵佶低声道，“可如今这局面，会维系多久？朕如何能够休息？”
南柯一梦，说的不就是他们的情况？
李斌立即明白，“如果沈先生接下此事，说明他不会立即离开？”他到现在才想明白赵佶的意思，不由赞道，“圣上远见，不着痕迹。”
当然了，当时金人就要兵临城下，此举算是收买人心让百姓卖命抗金。
他说的是赵佶不久后禅位太子赵桓，赵桓登基，不久后赐死六贼，对汴京百姓着实算是鼓舞人心。
他知道赵佶为何要改帝姬为公主。
李斌试探道，“因此圣上让沈先生去收地，就是想看看沈先生如何对待李彦？沈先生大才，他能够让完颜希尹心悦诚服，自然有更好的方法对付六贼？”
平常人这般言语，多是怀有敌意，赵佶看起来却是虚心学习。
帝姬是蔡京的建议！
“因此……圣上准备……”
这些年来，他看透了太多的事情。
见赵佶点头，李斌又道，“圣上难道忘记了赛月公主？”
他说的奇怪，李斌却懂——赵佶夜夜担心回到曾经的境况。
非霸道、非王道，而是一种真正出于善意的解决方式！
赵佶却是冷冷看了李斌一眼，“李斌，当初你舍身护朕，朕始终不忘。”
李斌额头见汗，“奴才是真心认为圣上英明，绝非阿谀奉承。”
无论汴京、沙漠还是永劫城，沈约处事的手段让赵佶信服。
赵佶思索道，“赛月太过年幼，朕若以赛月许给沈先生，徒惹非议。不然赛月和沈先生很有默契……”
赵佶喃喃道，“其实杀不杀李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余五贼会有何种表现，朕很想看看。”
李斌不由道，“圣上，六贼祸国殃民，微臣记得太子……那时候……尽除六贼，倒搞了个好名声。”
李斌见赵佶神色萧杀，腿一软，跪下来道，“奴才说错了什么？”
李斌皱眉思考，半晌才道，“圣上最忧心的不是六贼，而是金人借张觉一事挥兵南下？”
他没说下去。
在上京和沙漠，他旁观者清，早看出赛月对沈约的情感。
赵佶心高气傲，自然不屑别人教授，可沈约绝对是个例外，李斌内心知道，若有可能，赵佶拜沈约为国师也会毫不犹豫。
赵佶淡淡道，“昨日是林灵素带沈先生入宫，今日林灵素又是淡定自若的表情，可见昨日沈先生和林灵素有了某种默契，既然这样，朕何必插手此事？”
微有沉吟，赵佶缓缓道，“朕肯定沈先生会处理好此事。”
若非知道历史，谁都想不到赫赫有名的京城六贼，会在今年就遭大难！
赵佶担忧道，“朕不知沈先生会不会突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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