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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圆寂了。”
沈约轻叹一声，“看来你是不信了？”
蔡攸更是失色，“沈公子，你是说……元妙先生死了？”
其实不止崔念奴，在场众人都是不信的。
此为释家常见修行法门，其实很简单，并没什么秘密，显教为何称为显教？因为一切修行法门、去五蕴之法都在经文中表述过，清楚明显。
想法再引发行为的改变。
吽有天地力量促进证悟的含意，啊的最关键的一个含义就是统一。
最清醒的时候，林灵素不留念什么，将自己专一的意识，投入那心性的光芒中。
全身心的统一行动，不再有什么牵扯。
无数修行者苦苦修行，就是要将刹那一刻变的稳定，甚至一念可见心性。
沈约用密宗教法送了林灵素最后一程，他用了三声“啊”字。
伊始的时候，沈约只想点醒林灵素，这是修行的渐进法门，也是常人选用的法门，逐渐磨去贪嗔痴对自身的影响，渐渐改变自身固有、且腐朽的想法。
这绝对是个奇迹。
可林灵素怎么就死了？死了的人为什么不能打扰？
蔡攸哪怕见过诸多算计，可像沈约这样，一上场先干掉一个同伙的手段，他不要说见，想都是没有想到过的。
他蔡攸一直没有说的一件事是——这些年来，他为讨赵佶喜欢，始终在模仿林灵素的路数，和赵佶讨论道家神变。
啊和吽般，均为密宗种子字。
韩世忠、梁红玉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方待上前查探林灵素的动静，却被沈约伸手止住。
可他也看出崔念奴绝没看透，崔念奴不过以为他和林灵素在做戏，用来展示他沈约的神通，强迫崔念奴就范……
崔念奴内心微凛，仍旧抵抗道，“念奴真不知道沈公子什么意思？”
林灵素脸上甚至带着笑——平和从容的笑。
林灵素圆寂了？
沈约笑笑，“因此……你觉得、是我杀了林灵素？”他听出崔念奴的嘲讽。
这种笑容从未出现在林灵素脸上，有这种笑容的人怎么会死？有这种笑容的人，难道不应该开开心心的活着吗？
众人凛然。
在蔡攸的心中，这两者并没有任何区别。
她处处示弱，恭维中兼有柔情，软弱又显可怜，太多男人见状，多半都是觉得沈约过于咄咄逼人。
见惯了生死，看透了生死，才有他的这般平静。
崔念奴看似慌张道，“奴家怎敢这么认为，沈公子为何总是喜欢多想？奴家听闻说，有人关切则乱……”
那种状态绝非西方影视所表现的那样——有一道光芒从天而落到了你的头上，指引你走向天堂，同时你还有闲暇和亲人告别……
统一就是归一。
林灵素死了，那他蔡攸的去路呢？
这是密宗秘传，可道理也不复杂，就是说人将自身意识归一后，再将意识尽化明光，从头顶投出，融入证得的心性中。
最慷慨的人，并非施舍四方，而是给自己一个证悟的机会。
林灵素虽在找寻萧楚，但他内心真正寻找的是如何安心。
三声“啊”字助林灵素归一后，他从林灵素的各种表相、反应判断得知，林灵素圆寂了。
林灵素少有的清醒，清醒又让他林灵素顿悟了太多。
对于太多人而言，光芒只在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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