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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地上的方二娘，缓声道，“但你等不得了，终于还是提前下手杀了她。”
她对崔念奴疑心早起，不是因为女人喜欢为难女人，实在是因为崔念奴的反抗太韧！
崔念奴不想沈约对于她的这些小动作尽数收于眼底，强笑道，“看来在沈公子面前，口渴都是不能了。”
沈约反问道，“你不去看，是不是你认定，服用你的毒药后被引发，想要活转绝无可能？”
“你算准我没有证据，但你想不到的是——我其实有证人的。”沈约突然道。
赵桓自来此后，除了伊始的耀眼，随即和路人般，如今见沈约举止奇特，阁楼外毒蛇环绕，内心发慌道，“沈先生，你在做什么？”
众人错愕。
不是幻相，而是真的在动。
蔡攸立即想到，难道说，沈约准备收买人做伪证，一定要搞死崔念奴？他蔡攸常做这种事情，自然从这个角度去想。
到目前为止，她崔念奴见过太多的男人，如何对付男人自然驾轻就熟。
梁红玉暗自点头。
求仁得仁。
只有她才最明白沈约的意思——为了抵抗沈约，那些和沈约敌对的人杀了她崔念奴，正好借此对沈约进行攻击。
他一言倒说出大多数人的想法，哪怕崔念奴都是内心忐忑，但她自然不信死而复生的事情。
仇恨让世人能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会这种方法的女人并不多，她崔念奴却是站在巅峰上的一个。
崔念奴意识到问题，随即道，“聂大人和沈公子认定的事情，奴家如何会怀疑呢？”
给清高的男人以赞美，给痴情的男人以柔情，对刚正的男人予以鼓励，对仁义的男人表现不平之气……
沈约凝望着方二娘的尸体，沉声道：“我知道你死的冤枉，也不甘心。你信任的人，却有负于你，你想保护的人，却冷眼看着你的尸体……你所谓的不能放下，如今看起来更像是个……”
崔念奴没有释然，反倒更是凛然。
他一直看着尸体，神情蓦地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但沈约却是崔念奴从未遇到的男人，她的柔弱激发不了沈约的怜香惜玉，她的暗中挑衅无法让沈约陷入愤怒……
沈约要找的证人是谁？
“笑话”两字不等说出，众人一阵惊呼，沈约住口。
方二娘已然幽幽道，“放不下的事情，不是个笑话！”
赵桓见状，失声道，“沈公子难道想要召回方二娘的鬼魂？”
崔念奴却未去看方二娘，“沈公子，奴家不过是个弱女子，你这般费尽心机……”
眼神空洞。
崔念奴用沈约方才的话语进行反击道，“再好的手段，用多了也让人觉得是故弄玄虚。”
“不知真相的我们，无力挣扎。”
崔念奴“冤死”的帐，会被不明真相的人，算在沈约的头上——无法打击沈约，那就污蔑他，让道德的洪水淹死他。
众人讶然之际，方二娘睁开了眼睛。
因此哪怕蔡攸在她崔念奴面前，也不过是枚随时可用的棋子。
崔念奴正是这般想，被沈约说穿，内心不安，依旧道，“沈公子这般做法，算不算古人说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沈约的笑容中带着分讥诮，“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用这种方法。”
当然，她梁红玉也是直觉，直觉不能当作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