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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方二娘”却未回答，只是道：“二娘是个好人，或许明教的人有的该死，但二娘却不该死。她虽处身在最污秽的地方，但她是个善良人，从未想过害人，但她还是死了——被人害死。”
崔念奴眸中闪过丝杀意，似看到“方二娘”如长剑般寸断。可杀意随即转成惊诧，因为空中有火光一闪，“方二娘”随即破茧而出，如天神般。
但赵桓还不能死。
这世上无数人寄托于天道循环，但真的有天道？
“方二娘”不闻沈约回答，却无意外，“这世上只有明和暗，过去、现在和未来。”
没有天道，何来天理？
“方二娘”仍要上前，突然止步。
韩世忠、梁红玉大惊，他们二人都是武功高明之辈，自然看出“方二娘”这一剑的造诣绝非等闲。
因为在那刹那，大地似乎长手，竟然抓住了他的脚踝。
崔念奴神色阴晴不定，突然道，“你不是方二娘。”
崔念奴脸色阴晴不定。
剑尖刺到了崔念奴的眉睫。
“方二娘”继续道，“二娘就是当你是姐妹，因此哪怕她被官兵擒下，也从未想过吐露你的名字。”
赵桓双眼泛白，昏死了过去。
“嗤”的声响，长剑入木，随即“砰”的声响，桌案爆开。
看向沈约，“方二娘”缓声道，“阁下觉得，这世上真有天理？”
崔念奴反问道，“那你是谁？”她的不安之意更浓。
“魔火？”韩世忠蓦地失声轻呼。
缓缓握紧拳头，看着自己的拳头，“方二娘”凄然道，“可我们的力量实在太过渺小。我们期望着光明，制造出无数能够指路的灯火，却终究湮没在无边的黑暗中。”
锋利的长剑，居然也挡不住雪蚕丝的力道。
她终于发现眼前的这人绝非方二娘。
剑影凝波。
言罢，“方二娘”出手。
赵桓惊叫，却没有迎向剑尖，反倒落入众侍卫之间。
喀嚓声响，长剑似断。
“方二娘”翻腕，转剑，一剑刺向地下，就要将崔念奴硬生生的钉在地上。
沈约默然。
“我们无法指望天道，因为苍天早死。”
手中长剑仍在。
崔念奴望见那火焰亦是见鬼般，见“方二娘”又要上前，惊凛叫道，“你……是……方腊！”
在不可能的情形下超越人体极限，平飞而出，瞬间到了阁楼木壁旁。
崔念奴双手同时纷飞，有无数道肉眼难见的细线缠到了“方二娘”的身上。
她相信那些细线，因为那本是罕见的雪蚕丝，不但韧，甚至无坚不摧。
都说忏悔有用，那要刑法做什么？可刑法在很多方面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希望忏悔能弥补刑法的缺陷。
她没用赵桓去阻拦那一剑，因为她看出对方绝不会考虑赵桓的死活。
赵桓若死，局面失控，并非她所愿。
似凭空消失。
崔念奴蓦地掷出了赵桓。
韩世忠、梁红玉倏然望向地下，原来在那刹那间，崔念奴纤细的腰身突然如断了般，倒躺下去。
“我杀了你一次，就能让你再死一回！”
顿了片刻，“方二娘”一字字道，“入了明教的人，就是一家人，彼此都和亲人般。我们因为忿然那没有尽头的苦难，这才希望家人能团结一致，共同面对，开创个光明的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