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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个满是仇恨的人消弭心中之恨？
雪柔自然就是方二娘。
沈约脑海中瞬间有了数条支线，沉吟道，“你想娶她，可因为世俗的缘故，她只能离开你？”
方腊带着戒备，“你可以问。”潜台词就是，我不一定答。
方腊怔了下，身上火光亮度稍弱。
沈约敏锐的感觉到这点。
都子俊沉重道，“因此，让他无法触及我们的核心，是保护我们计划完成的关键！”
世俗太多的爱，不过是条件。
火光是从方腊身上发出的。
心若不在，灯火怎燃？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方腊笑了起来，可笑容比哭还要难看，“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不闻沈约回应，方腊自顾自的说下去，“你对世上的丑恶看的一清二楚，对那些奸人的手段也是了如指掌，可你仍旧是个正直的人。”
成议员皱眉道，“如此一来，似乎和你的计划有违背。你让飘摇将沈约带到方腊的面前，当然不是让方腊放下杀意？你本来……”看了飘摇一眼，成议员没有说下去。
方腊眼中似燃着火，盯着沈约道，“按照常理，你对邪恶的手段这般了解，本应趋近邪恶。可你的表现却是违背常规。你这样的人，是真正的至恶，还是终极的善良？”
沈约似看出方腊所想，轻声道：“执为紧结，执着就成死结，死结用执着之法，如同负薪救火，火不能歇。”
方腊径直道，“我想象不出。”他的确无法理解沈约所言。
沈约望见，知道那是真心的爱。
“你如何知道此事？”方腊开口，证明沈约的推测无误。
飘摇心中暗想，华而不实多是说无法做到，可沈约的表现，绝非说说而已。
一言落，众人错愕，成议员吃惊道，“他怎么会知道此事？”
方腊并不否认，喃喃道，“是的，我爱雪柔。”
都子俊望见方腊的表情，缓缓道，“沈约是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可他若以什么道理感化方腊，那和伪君子仿佛。”
在世俗眼中，沈约这种人本不应该存在，就和这世上只有极恶，却不会有纯善般。
都子俊冷笑道，“这不过是释迦所创的一种非二元认知，华而不实。”
自从沈约提及方雪柔的时候，方腊就不是熊熊烈火，更像是夜空荒野中，那伴人入眠的星火。
成议员看了都子俊一眼，“他在说什么？”
旁观的众人都有些茫然。
燃烧的方腊看起来要熄灭的模样。
有些人是为仇恨而活。
都子俊淡淡道，“他在用一种很迂回的方式对方腊在说教，他希望方腊放弃心中的杀意，这才用方雪柔的事情希望感动方腊。”
都子俊盯着沈约，喃喃道，“他不是人。”
成议员微笑道，“很有道理。”
这是世俗的法则！
成议员突然道，“沈约在做什么？”他是极有目的的人，认为沈约的言行，自然也有目的性。
沈约对这种变化很是了然，“为了家业，兄弟阋墙。为了打击你，他们……从雪柔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