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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权利可以压倒一切，自然可以否认真相，但如果证据确凿又无反抗之力，否认真相反倒是个笑话。
刘启淡然道，“你一直被我踩在脚下，终于有了羞辱我的机会，如何会错过呢？”
夜星沉冷酷道，“对你来说，任何人都变成你求胜的工具，你杀了刘贤后，没有丝毫悔意，知道刘濞是个隐患，一直想搞死刘濞。”
看着刘启，夜星沉一字字道，“直到刘武死前，他才明白一点，任何人都不能从刘启手中抢走任何东西，哪怕兄弟都不能！”
事实上，哪怕不会下棋的人，要看出棋局输赢并不困难，因为要输的那个，通常是暴躁的那个。
夜星沉喃喃道，“你一直这么强调，多年来，不停的向我这么说着。年轻的我，不知道你为何要重复强调此事，却真心的认为你说的是真的。”
刘启嘿然冷笑，眼珠子急转，似在思考什么。
可惜的是，刘启并没有看到。
“当然了，你不会用私人恩怨来行此事，你要告诉天下人，你是正确的。”
刘启摊摊手，若无其事的样子，“你终于在外人面前，将我贬的一无是处。”
“你不是想要救活我，你只是想要羞辱我！”
他刘启可以让史官修改史书骗过天下人，却怎么骗过当事人？
七国之乱的主脑就刘贤的老子刘濞！
刘武亲眼目睹了此事？！
刘启终于开口，“不能不说，你很了解我。”
悔棋的多是要输的那方，要输又会暴躁，因此暴躁的刘启，才更像悔棋的一方。
那历史为何在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细节上做了下改动，沈约想的更远，对于眼前白发苍苍的刘启，又有了更深刻的判断。
有些人，一辈子注定是看不到一些事情的。
“那时候的刘武很傻，真的很傻。”夜星沉缓声道，“他一直信任刘启，真的认为是在和刘启共保兄弟的江山。可他从未想到过，刘启不过是一石二鸟之计。”
夜星沉反问道，“你知道？”他眼中的意味更是深长。
刘武当时在场的。
微有哂然，夜星沉缓缓又道，“但刘武在死前终于明白了，那时候的你，还有悔意，还有点儿良心，还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因为娘亲的缘故，你杀不了我，就只能一遍遍如此强调，那样才能让你心安。”
他不再辩解，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人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蠢蠢的兄弟，多辩多错，反倒让对方笑话。
沈约听出言下之意——刘武不会错过，那夜星沉呢？
夜星沉淡淡道，“我还真没发现，你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因此他保持得意的笑，这是他的反击！
夜星沉神色复杂，半晌才道，“那时的刘武做梦都没想到过，刘启曾经的诺言，反倒变成他刘武的杀身之祸。因为刘启的承诺，刘武有着皇帝梦，多次在娘亲面前提及此事，而娘亲也觉得此法可行，这引发了刘启的杀机。”
“晁错死，刘濞更坚定杀你之心。”
哪怕见多识广的他，也着实难想年幼的刘启，就有如此心机。
“你那时候对我说，这是我们兄弟的天下，绝不能让外人看轻我们。刘贤是刘濞的儿子，他们父子早有反意，入京是在试探我们的实力。我们必须表现出很强大的样子，维护你，就是维护我们兄弟的天下。”夜星沉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