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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转身，刘启故作冷静道，“你是吓我的，是不是？”
夜星沉微眯双眼，“你很自信。”
刘启讥诮道，“因此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婉儿为何会背叛你，你留下我，一直想问这件事情，可你不敢，你不敢的。”言罢大笑起来。
刘启对单鹏显然一无所知，可随即道：“我当然要感谢婉儿，若不是她，我还实现不了我的计划。”
夜星沉淡然道：“感谢单鹏和婉儿。”
夜星沉没有丝毫恼怒，“可惜，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再让你活下去了。”
刘启瞳孔急缩。
夜星沉先是冷凝，再是淡漠，随即轻描淡写道，“你可以离开的，只要你不担心，自己会和那棵枫树般，寸寸断裂就好。”
他刘启不怕一个愤怒的人，因为愤怒的人，心思很容易被猜到。但他害怕一个冷静的人——如今夜星沉的冷静，让他不寒而栗。
清醒，才能让人做出正确的选择。
说到这里，伸手拍拍身上的尘土，刘启很是轻松道，“既然这样，你若没有旁的事情，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你或许还可以命令我、再端点茶水过来，这样或许会让你更好受一些？”
他看着好似清醒的刘启，如同看着泥足深陷、却自以为一切本该如此的人。
刘启眼皮微跳，大笑道：“她骗了我？她能骗了我？你说那个蠢女人，能够骗过我？”
但他一时间，似看不懂刘启的行径。
刘启讽刺道，“你怕自己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因此一直将我留在身边，救了我，却又折磨着我。”
沈约暗自叹息，心道死不悔改说的就是刘启这种人。刘启如同赌徒般，迷信自己手中的牌，却不知道别人早将他的底牌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言下之意当然是——我靠踩着别人而活，你刘武又有什么例外？你不是靠着让我当奴才，找到自身的存在感吗？
单鹏是谁？
良久，夜星沉盯着惴惴不安的刘启，一字一顿道，“是的，你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聪明，婉儿骗过了你！”
这种时候，他还有这种态度，着实有着非一般的胆量——勇气是由于长久以来，他对刘武的轻视和了解。
因为痴迷，这才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刘启随即道，“你不会让我死的，若我真的如那棵枫树般碎裂，你也会救活我的，就和你当年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主动救我一样。”
很是了然的模样，刘启凝声道，“你和我看似不同，实则相同。我要击败一切忤逆我的人，我不这么做，就会觉得人生并无意义。我一生下来，就是要高高在上的活，容不得一点轻视。”
这和修行的自信看似相同，实则不同，修行的自信是海纳百川、看清一切，而痴迷的自信，却是排斥所有、迷途深陷。
笑声渐渐止歇，刘启终于看到沈约、张继先复杂的表情，同时发现夜星沉根本没有被他激怒。
言罢，他向外走了一步。
“你虽然早知道婉儿为何背叛你，但你怕得知这个答案。”
刘启故作从容道，“听起来很大义凛然。”
刘启立即道，“尝试什么？”
夜星沉默然。
不杀刘启，就是刘武最大的宽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