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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了，可并没有说，因为他知道刘武或许不懂，但夜星沉一定懂得。
“婉儿不知道……”
他脑海中又闪到初认识婉儿的那一幕。
唯独这次，他知道婉儿是真心为了刘武好。
夜星沉望着枫树，如同望着婉儿最后的诀别，“她喜欢开开心心的刘武，她喜欢真诚纯真的刘武，看着刘武为她痛苦，她很担心。”
夜星沉喃喃道，“但她没有询问，她只是尝试开导我，希望我开心一些。”
“她以为我还是执着王位，以为我放不下曾经的仇恨。”
沈约甚至能“看到”那柔弱、深情女子眼角的泪水。
夜星沉转望枫树。
许久，夜星沉才道，“她先是在梦中梦到了所有的重复……然后她给我讲述她的梦境。”背负双手，夜星沉十指交错，如同他复杂的心情，“然后她就对我说——她已经很幸福，从未有过的幸福。”
夜星沉的眼中又有了光。
夜星沉握紧拳头，“然后婉儿对刘武说，她快乐过、幸福过，一切都已足够。她最后的希望，只是希望刘武能否放下，带着浮生走向一个新生，而不是始终处于这种痛苦的轮转中。”
清醒才会记得，这是极为寻常的道理，可很少有人知道，空间变幻后，这条法则仍旧适用。
婉儿无疑是善解人意的，她知道夜星沉不想说，她就不逼夜星沉说出来，这本来也是因为爱。
“婉儿告诉刘武最终的答案。”
母后最后无奈答应了他。
声音有丝颤抖，夜星沉并没转身，可有一滴水落在他脚下的尘埃中。
“婉儿担心无数次的轮转，救不回她，却会改变刘武，让刘武愤世嫉俗，让刘武再没有开心的时候，她并不想这样。”
沈约缓缓点头，“可夜浮生呢？他不理解你？”
夜星沉缓缓转身，没有擦拭眼角的泪痕，“因此刘武只能答应，自此后，刘武再没有到达过洋葱的内核空间，只在等待明镜花开。”
光性晶莹。
刘启说明真相，绝非好意。
“她喜欢的是那个天真无邪，重情重义的刘武。”
夜星沉凝望着如血的枫树，想着有些人的血是黑的，但有些的人，内心的炽热终能涤荡世间的尘埃。
一个人是否高贵，本应该看心的，而不是看地位，难道不是吗？
沈约心道，婉儿或许更担心刘武因为仇恨毁掉他自己。
夜星沉低语，好像沉湎在曾经的时光，“她没想到还能我在一起——一起无忧无虑的过了数年，她已经很满足，她问我——知道她为什么喜欢我吗？”
他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夜星沉喃喃道，“清醒就会痛苦。”
他赞叹的同时更知，如婉儿这般的人，着实少之又少。
张继先赞道，“世人皆有此心，天下何愁不会太平？”
沈约欲言又止。
真正的善解人意，不是如同间谍般，将旁人的秘密挖掘个水落石出、进而满足自身的好奇心，而是尊重对方的沉默。
因此他刘武认定这是他要珍惜、爱护的女人，不惜和母亲争辩，不惜跪在宫外数日，以绝食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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