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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哪种是真的？”聂山显然产生了如庄周般的困惑，但他没有疯，平日坚韧不拔的意志、沈约的镇静都帮他趋近稳定。
聂山同样极力思索，终究恭声道，“不才愚笨，还请沈先生指点环中何在？”
他一言落，众人神色各异。
若说如今赵佶仍是皇帝，那为何如今龙椅上坐着的是赵桓？若说如今的一切是真的，可他的记忆中，为何会有那多慷慨激昂、可歌可泣的壮志豪情？
众人又惊。
琴丝喃喃道，“我就知道。”
聂山眼睛倏然一亮，竟有大彻大悟的模样，缓声道，“原来如此。可我仍不懂为何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一念及此，天虽寒，孙傅额头竟有微汗出现。
——若是不得环中疲于应对红尘之事，终究于己无益，徒损性命！
可局限于算力，很多还原还是采用压缩数据来处理。
沈约终有赞许之意，“环中就是你的良心，你记忆有差，但你良心难道也有差？你既然良心无差，那从良心所行，何须再去纠结何真、何幻？”
沈约盯着聂山，见其仍不开悟，沉声道，“你或许不知真幻……”
聂山终道，“环中就是我的良心？”
沈约目光明亮，“你自知矛盾，深怀痛苦，就说你人性仍在，你既然人性在身，由心指引，明途这才出现在眼前，难道还不知道环中何在？”
转望已坐在实验椅上、闭起双眼的夜星沉，琴丝坚定道，“我们需要准备第二次实验！”
轻叹一声，史密斯先生喃喃道，“可惜沈约的这种方法，只有沈约才能操作。”
琴丝缓缓道，“创世镜的空间分层，变化隔断并非固定的规则，各层之间，一定会有关联，而这种关联，就是我们战胜女修的关键。”
赵桓、王宗濋等人闻言，终有愧色。
沈约明晰道，“古人明言——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末为层出不穷，若是不得环中疲于应对红尘之事，终究于己无益，徒损性命。”
琴丝点点头，“沈约是独一无二的实验人选，这或许是单鹏假我和水轻梦之手，将他送到这里的根本原因。慢不怕，只要不错，我们一定可以破开空间分层限制，战胜女修。如今……”
良心这东西大家都说有，可真正仔细去找，却发现很难找到。
沈约同样明白琴丝复原构建的这些道理，他看着困惑的聂山，并没有催促，他知道聂山要消化突然多出的数据，肯定需要时间。
沈约凝声道，“你执末为本，并未真正明白！”
史密斯先生见状道：“实验结果超乎想象，看来内层的意识不但可以传递到外层，还能和外层空间产生共鸣，因此如今的聂山才能带回外层空间的记忆。”
哪种记忆是真实的？
问心无愧本因堂堂正正，不昧心而行。
“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本是庄子《齐物论》中一句，孙傅拜读多遍，脑袋想的都是此言的玄之又玄，可今日听沈约所言，这才发现原来玄之又玄一点都不玄。
“但你终知明暗。”
他的梦是碎裂的，并不完整的。
“不错。”
可哪怕那种碎裂不完整，都挡不住他对沈约所为的仰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