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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不过，因为世人早就麻木到根本不想去看更远的地方。
腰刀倏然冻结如冰般，寸寸碎裂掉落在地。
水轻梦摇头道，“我何必杀他？不过他终究帮了我一次，因此他的遗言，我有责任传给金兀术。”
沈约一听那人发声，心中已动。
世人总以为地久天长，却不知道生如朝露、死若夏花。
完颜希尹的答复倒让沈约意动，他知道完颜希尹的遭遇极为奇特——完颜希尹碰到一群人，和他说了一些事情，这才让完颜希尹一直等他沈约的到来。
水轻梦凝望金兀术片刻，“令郎和崔念奴同往天子基，在那里和我相逢，他们遭遇了意外，崔念奴身死，令郎本可逃离，可他选择了赴死。”
可金人不知道这件事，也无法理解这件事，他们看到的就是到口的肥肉。
按照他知的历史，完颜烈本不该死的，可完颜烈偏偏死了，而看水轻梦的反应，她和沈约有着隔阂！
沈约笑道，“言已尽，意已达，多言何用？”
金兀术不知发生了什么，可下意识的觉得水轻梦要对他不利，大喝声中，拔腰刀挡在身前。
这就是成住坏空的循环！
在红尘，佛并非无所不能，最少他不能开悟那些愚昧的生灵。
如今空间倒灌的危机迫在眉睫，内层空间的琴丝、水轻梦等人显然是在苦苦破解程序中止导致空间覆灭的问题。
过去、现在、未来心虽不可得，可过去、现在、未来的空间却同时存在！
沈约微有扬眉，暗想这个空间层的完颜烈虽有能力，可如何帮得了水轻梦？
看向微愕的完颜娄室，沈约沉声道，“阁下有成龙之能，可能否成龙，终看本心。只盼阁下还能遵循本心，莫要因为某些外因偏离本心，我言尽于此，还请阁下好之为之。”
崔念奴是金人的燕子，一直在汴京向金人传递宋室的消息，既然这样，完颜烈本和崔念奴一伙的，又如何会杀崔念奴？
水轻梦弹指，轻轻弹在腰刀之上。
金兀术诧异，就听水轻梦道：“令郎完颜烈有遗言托我话于你知。”
沈约诚心提醒。
沈约延续一贯的做法，点醒可以点醒的人，试图从当下一刻入手改变现状，他的对手是女修！
“可惜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事实上，你很难让一条野狗放下到口的骨头，沈约当然同样难让金人放弃近乎到嘴的肥肉。
结局注定，可过程却是波诡云谲，让沈约都难以预料。
一念及此，沈约反有怜悯。
金人见状骇然，哪怕沈约都有意外道，“完颜烈死了？他怎么死的？当然不是你杀了完颜烈？”
沈约摇头，“多谢二太子好意，可惜……”
适者生存更适合眼下的局面。
众人听到“遗言”两字都是凛然，金兀术更是心胆俱寒，厉喝道，“你说什么？你杀了烈儿？”说话间飞扑而出，就要抓住水轻梦，他当然知道不敌，可在这种情况下，他如何还能保持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