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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解世人如何养成身毒。
天涯认同道，“不错，黄帝之时，对生命的过程认识极为深刻，但他们虽然能出离躯体，却不想抛弃躯体。”
皮囊虽然是色身，但要抛弃臭皮囊绝非简单的事情。更常见的是，世人为了维护这个皮囊，不惜殚精竭虑。
天涯却道，“可我本无心。”
此等缘分，不是坠落悬崖得到秘笈的那种缘分，而是真正能理解天女想法的那种缘分。
“明心怎得？”天涯再问。
完颜娄室听沈约说的极为清晰，将三道贯通无碍，不由赞道，“沈先生实有大才。”
这同样是《黄帝阴符经》的一句话。
众人惊诧，闻言竟各有启发。
“身毒？”天涯问道，“这是什么？释迦所在的国度？”
众人面面相觑。
修行就是在去毒。
聂山目光为之一亮，他自以为解释的不差，但和沈约相比，终发现自己始终流于表面。
解释到这里，沈约暗想，儒家讲求敬天，本质却不认为天地有灵，少了了解天地的想法，终究只在人道不足上转悠，这应该就是独尊儒术的弊端。
人是有天性的，可儒家将天、人强行切割，各种不合、抵触和割裂由此而生。
沈约终于明白黄帝那些人的大概经过。
天涯没有说出前，众人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在天涯提出这般疑问后，如聂山那般人物难免在想——如皇帝赵桓当然可以做的更好，可不也是做不到更好？人之见界不同，人之智慧不同，很多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做得更好，本需要更多的精力和能力，更需恒心。
看着那益发明亮的墙壁，沈约一字字道，“诸多比拟说法，只为迷途点灯，普度心无定向之灵，可你早在明途，心知所向，再有何虑？”
无论道、释、儒，因为创始人近根，是以所见本类似，偏偏有后人末学，分门别类的管中窥豹，更在细节上纠缠再度分裂、引发争论不休，却不知早偏本心，不过缘木求鱼罢了。
沈约并不犹豫道，“道法清静无为，如浑水静止方能显清；释家止观双运，以类比近明仿明再达真明；哪怕儒家其实都有明心法门，说的是——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黄帝他们是比末世人更高明的人类，他们有创世镜、发现空间的玄奇，对世人有着深刻的认知，可他们仍不能统一彼此的思想，这才分裂争斗。
沈约微微点头，“不错，偏见越多，人体毒素越难清理。这种毒和自然的毒物不同，但对人体的损伤，影响更是深远。”
众人如完颜娄室般，听沈约归繁琐为简一，都不由赞叹沈约的见识。
等沈约将身毒一事稍加解释后，天涯问道，“你的意思是，人因各种偏见、傲慢，贪嗔痴，养成了身体固化的毒素，堵塞了人体脉轮，这才让世人陷入永无止境的无明中？”
微有凝顿，沈约补充道，“但儒家始终将物、事、人三分，却难有天地人合一的真正魄力。”
人身有毒。
天女不是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