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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邈有何漏洞？”从他的角度来看，孙思邈近乎完人，若说漏洞，那就是善良。
聂山一头雾水，他是忠臣、能臣，可在计谋上，显然不如完颜娄室，不由请教道，“张仲坚如何会受李八百摆布？在……本源世界，他不是站在孙思邈那边？”
但本质上来说，换个环境，最大的变化是压力的变化。
众人不由点头，暗想此间有如神的天涯、沈约在旁，众人才对空间奇诡变化确信不疑，这就和《金刚经》中的弟子对释迦所说的那般——《金刚经》叙说的尽是不可思议的现象，须菩提等弟子因为对世尊的坚信，这才认为释迦所言不虚。
完颜娄室对此倒是一听就明，“裴矩知道李八百不是孙思邈的对手，这样应对，一来和李八百不起冲突，二来哪怕李八百、孙思邈斗个两败俱伤，他却可坐收渔翁之利。”
聂山知道裴矩不简单，却没想到这人居然还和张角很有关系。
唯独保留良心者，最为痛苦！
天涯轻声道，“看的清楚，却难理解。”
聂山涩然道，“因为良心尚存，所以痛苦不堪。”
完颜娄室扬声道，“此一时、彼一时！在本源世界，张仲坚显然是被孙思邈的真诚打动，这才决定和孙思邈同行，可在两个世界的切换中，唯独孙思邈未至复制世界，难免让张仲坚心生怀疑。疑心一起，波折自生，我想，李八百会利用张仲坚的疑心来攻击孙思邈，重演当初围攻斛律明月一幕？”
天涯缓缓道，“裴矩最忠的、或许只是自己。”
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哪怕干掉自己，李八百所为，反倒有迹可循。
完颜娄室笑道，“我虽懂得，可知往事如烟，又如何会与蒙昧同行？”他这般说辞着实真心真意，内心早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可前朝忠臣，新朝叛逆，这几乎是难改的定律。历经换代三朝，仍旧稳居庙堂之上的人物，那绝不简单。
张仲坚未见得如名字般坚定，但他有良知，良知让他选择孙思邈，可发现孙思邈并非他心中所想，他的良知就会动摇。
众人一怔，不想沈约感觉敏锐如斯。
天涯又道：“在李八百寻到他的时候，裴矩并不硬抗，只是说一切阻碍尽在孙思邈的身上，只要李八百除去孙思邈，他就会对李八百言听计从。”
水轻梦点头，知道沈约在思索什么，“王远知是茅山道的道主。”
一个人偶尔荣耀不足为奇，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
聂山喃喃道，“是啊。”他竟深有体会的样子。
换个好的环境，压力减轻，一人可以从容的解决某些事情，说不定可以引发人生的改变。可真正的贵族，是看压力下操守。
他忠于是宋室，可良知却告诉他，这般忠诚并非绝对正确，这同样让他痛苦。
遗忘良心的人，自然不会痛苦。痛苦，更因为良知在矛盾中的挣扎——四道道主各有特点，李八百狂、裴矩老谋神算，王远知圆滑世故，他们都习惯了在浑浊的世界保全自己，无论用什么方法。
天涯轻叹道，“你若在那时，想必也能成为个人物。”
天涯赞同道，“的确如此。他取代自身，竟然是悄无声息，没人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
众人默然。
“一个最忠于自己的人，自然不甘心让李八百摆布的。”沈约推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