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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赴，沈约却是惊觉闪躲，此中高下，他这种高手自然明白。
李玄霸警觉道，“你当然可以说。”言下之意自然是——听不听在我。
沈约清楚道，“无论是醒是梦，我们均好似知晓结局，却不知起始！”
沈约凝望李玄霸片刻，“那我可以和你说些事情吗？”
佛说十二因缘，以无明为蛇首，老死为蛇尾，蛇头吞蛇尾，寓意无明六道之环。
因心性和身体切割产生的那刻光明，就如日去云遮、烛去灯罩般，极度明亮，但世人因日常就畏惧光亮不敢正视，这才投入到六道轮转的蒙昧之境中。
此为无明！
这就是世俗超度原理所在。
沈约听说过这种传说，但只有李玄霸这般持刀的时候，他才感觉世间真有如此睥睨八方之人。
沈约瞬间对这个过程想的清清楚楚，有了一个关键的困惑——以李玄霸之能，绝不可能做到这点！
这种觉识中，人还能得到证悟的机会，因此在古代，有聪明的帝王将相就会请得道之人帮忙超度。
沈约能够超度林灵素和完颜希尹，一在二人的觉，二在沈约的明澈，对此中过程清楚了解。
在常识中，脉住息止的人自然是死了，可在修行中，脉住息止更像进入一个种子态。死未死、生未生，内外解脱，心性已显，只有这种状态下才能得观世间玄妙。
能支撑李玄霸战到最后的不是狂妄，而是自信，当他自信完结，那就是他生命完结的时候。
想到这里，沈约微有叹息。
六道众生，均是不由自己！
修行中常见光明，自然有极大的概率捕捉到那种光明，或清醒转生、或证悟解脱。
沈约淡淡道，“很多人认为，醒就是醒，梦就是梦。梦中糊涂，绝不如醒时清醒。”
若是负责超度之人明里念佛、暗地谤佛，对这种真意全然不懂，甚至暗地诋毁亡者，哪怕明里口灿莲花，可以其昏昏，如何使人昭昭？这种作为，反倒更增亡者痛苦。
直到七七四十九天后，被遮心性或转生，或进入更深沉的痴迷中，超度才算完结。
李玄霸蓦地喝道，“这不是梦！”但他这般说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同时露出困惑之意。
李玄霸四下望去，茫然摇头。
一禅屏外境，二禅念不染，三禅喜乐会，四禅脉住息止。
他说的有如绕口令，李玄霸却立即道，“不错。梦中之人，绝无你我这般清醒！”他这般说，自然强调自己和沈约是清醒的。
李玄霸见沈约沉吟良久，听其叹息，不由喝道，“你叹息所为何来？”
沈约对此清楚明了，他不信鬼，并不是因为他是唯物主义，而是有清醒的认知。
有人恐怕疑惑临终不过一次，这种状况如何能够反复经历？但事实上，修行在禅定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对临终状态很是熟悉。
一刀在手、天下我有！
若可跳脱，那已是觉者，觉者为佛，如何还会如李玄霸般杀气满身？
沈约再道，“那你可知自己为何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