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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咱们自己带来的小龙团,再用咱们从趵突泉取来的泉水!”
“反观大明的粮税、丝税等等,每年何止千万之巨?”
一旦贸然投靠了朝廷,主动去市舶司报备,谁也说不准老皇帝最终会如何处置他们。
“完了!”
市舶司大门外,陆士原满脸怅然地看着市舶司内的高楼,眼神里充满了遗憾之色。
在陆士原说完这番话后,众人立马将皇太孙的事情扔到一边,开始认真讨论起交易的细节。
“先生,嘈杂不嘈杂不在于环境,而在于心境。正所谓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仁者心动也。”
陆士原写完最后一笔,吹干纸上的墨迹,恭恭敬敬地将其交到朱允熥手上。
“要是朝廷能定下税率,只是收固定的一点税的话,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实不相瞒,晚辈并未参加考试。”
陆士原虽然富可敌国,但他身上没有半点功名,见到秀才公也是要行礼的。
他原本以为眼前的这个小少年只是个普通秀才,但看他随手就能拿出如此精巧绝伦之物,其身份应该也不一般。
因为这意味着既不能暴露皇太孙的身份,又要保证皇太孙的安全。
既然没看到自己想看的人,那朱允熥也就对在场的考生不报多大期望了。
虽然陆士原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能参加第二次考试。但对于皇太孙点他为第一,他还是非常感激的。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太孙所出的第二题,正是自己苦思冥想了几十年的问题。
陆士原听到朱允熥这样说,脸上当即露出惊骇之色。一旁煮茶的陆红拂,听到这话神色也紧张起来,小手更是探向自己的袖子里。
朱允熥这话可谓是说到陆士原的痛脚上了,其实他私下里也以为皇太孙给的诚意足够多了,无奈海商集团们已经过惯了不交税的日子,贸然让他们接受朝廷的管制,他们又怎能乐意呢?
“线香之类的倒也不用,在下这里有一物,可以充当计时之用。”
“黄小友说得有理!”
朱允熥闻言嘿嘿一笑道。
“哦!”
陆士原越写越激动,甚至写着写着情不自禁地念出来。
这样会给他们锦衣卫的安保带来极大的压力!
朱允熥早就秘密命人盯着叫“陆士原”的人,还叮嘱了守卫不要搜查考生的身体,打算给“女驸马”一个便宜。
“海洋之利与平原之利孰大?”
这一刻,他非常后悔没能参加考试。
“哦?”
“因为晚辈正是出题之人。”
“此次市舶司就出了这么个题目,请陆兄作答吧!”
“小友太调皮了吧,竟然戏耍老夫?”
“小弟见过陆兄!”
“哦?”
“是!”
否则,他又何必在考了第一之后弃考呢?
等两人来到二楼之上,也只有一个茶室是空着的,这让陆士原更加不喜了。
他这几十年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他是大明的官员,如何协助大明利用好海洋之利,实现富国强兵的目标。
陆士原听朱允熥这样说,对朱允熥的身份也重新评估了一番。
“老夫运气不好,没赶上上一次的考试,故此没有参加此次考试之资格。”
“他们来了?”
“大明皇帝陛下北逐蛮夷,复我中华,有不世之功。然而,其对于商贾之道却并不精通。”
如果放在科举考试里,皇太孙都可以当他的座师,他要执弟子礼的。
“这世上焉有出题之人自己答题之理?”
陆士原闻言爽朗的笑笑道。
“正是!”
“偶遇吗?”
陆士原对此司空见惯了,朱允熥倒是看得非常新奇有趣,尤其是对方端上来的小火炉,比之他在皇宫里看到的还要精致。
“既然父亲已经决定不再参加,那咱们还来这儿干嘛?”
陆士原现在的心里就跟棋友一样,哪怕明知道自己不能参加考试,也想第一时间知道考题是啥,然后回家自己偷偷做上一篇文章,让自己好好爽一把。
“还请黄小友点评!”
陆士原见状赶忙迎了上去,对着小秀才躬身一礼。
“此物端得神奇,不知何处能买到?”
“在下陆忘川,小友若是不弃,就称我一声陆兄即可。”
这个题目真的是为他量身定制一般。
本来陆士原是想将茶馆全都包圆的,可以看到坐在一楼大厅里的人都是练家子,他就没敢说这句话。
这让朱允熥非常失望,感觉自己一番布置都付诸东流水。
在将近三百名考生被放进去后,市舶司门前的广场上剩下的人就更少了。
海洋不仅有鱼盐之利,更有商贸之利,香料之利等等……
实在是老皇帝太过杀伐果断,雷霆万钧,把他们这些人都吓到了。
朱允熥说到这儿,无奈地叹了口气。
两人重新见礼后再次落座,这时刚刚出去的陆红拂,也带着两个仆从将煮茶之物带了上来,在两人的边上亲自烹起茶来。
“大明若不趁此时机抢占先机,后人将被禁锢于海疆之内,永无宁日矣……”
“此地偏僻,料也没有什么好茶水,还是用在下随身携带之物吧!”
朱允熥神秘的笑笑道。
陆士原在脑子里搜寻了一番,也没想出松江府有什么姓黄的大族。最后只能无奈起身,报上了自己的名讳。
朱允熥闻言嘿嘿一笑,朝着陆士原躬身一礼道。
三日后的复试如期而至,考场内外的人都很少。
陆士原拿着笔凝神片刻,随即在纸上刷刷写起来。
一时间,酒楼内再一次陷入沉默。
随便他们自由发挥吧,反正市舶司只要建立,总是要用人的。
不过,最让他震惊的是对方烧的东西,竟然是一枚枚一般大小的松塔。
“我认为,海洋之利不足以与平原之利相比。”
“此为何物?”
“此言大善!”
“泉州也不近啊,距离咱们几家都挺远,而且那边是福建帮的地头,得平白被他们分一杯羹!”
“些许凡俗之物不足挂齿!”
“他只知道遵循前朝政体,一味地打压商贾,甚至羞辱商贾,商贾自然不愿意交税。”
朱允熥拿过一看,越看越开心,感觉自己找到了知音一般。
如果只是让他们交点税也就罢了,若是让他们将历年所欠的税款补齐,那他们这些海商就是倾家荡产也拿不出呀!
“问!”
因为按照老朱制定的规矩,襕衫乃是秀才的专属服装,普通人是不能随意穿戴的。
这东西是他们制造局最新研制出来的,虽说每天误差都在半刻钟左右,但已经是制造局能制造出最小的怀表了。
“因为不管最终成绩如何,为父都不可能为朝廷效力,为皇太孙效力!”
“那小弟就冒犯了?”
“因此,在下窃以为百年之内,海洋之利尚不显。然则百年之外,必然是千帆竞逐,逐鹿海上之局面。”
“黄世人……”
“敢问秀才公贵姓?”
做海上生意很麻烦,要提前收货、收储、转运等等,每次交易都要耗费几个月时间。
“不然呢?”
若大明偏安海内,自然是平原之利最大。若大明锐意进取,杨帆海外,则平原之利不足挂齿矣……
“小友若是喜欢,改日为兄命人送你一套。”
“陆兄想得太简单了吧?”
正在陆士原心里长草,恨不得飞进考场内看一眼考题是啥时,市舶司的考场方向突然走出一个穿着秀才襕衫的俊秀少年。
“想要让商人主动交税何其难也……”
“小友觉得此文尚可入目?”
哪怕是他这个愿意卖身给朝廷,愿意给朝廷交税之人,在老皇帝驾崩之前,也不愿意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