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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面罗列着所有死亡的试验品，以及骨灰埋葬处，和骨灰盒存放编号。”
“我必须要找到他。我有不好的预感，但我不愿相信。
“方盒子美术馆。”牧怿然说。
牧怿然没有反对，因为就算不带这个家伙一起，他也能自己蹿过去。
你朋友。牧怿然看卫东一眼，没理会，回身接手机来电。
两个人只能小心再小心地，暗中来往，默默相恋。
朱浩文虽然在画里差点被手术用的尖锥捅进脑子里，出画后这些不算严重的伤害也随之减弱甚至几乎不见痕迹，所以睡了一觉后就恢复了大半，和大家一起坐到了酒店的餐厅里。
“那还写什么信啊，你现在就告诉我吧，我记着呢，实在不行发V信。”柯寻说。
科学探索的道路上，有天才就有变态，有正途就有歪道。
“……我没有在D试验室找到我的他。试验者们告诉我，有很多人死在了前额叶切除手术上。但他们不知道尸体是怎么被处理的，但他们曾经见过……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从鲜活倔强，变为了毫无情感的行尸走肉。
“那些可怜的，成为试验品的试验者，在所有的感官被剥夺后，陆续出现思维错乱、情绪焦躁不安、智力受损等种种的问题，40%的受试者还产生了幻觉，甚至有人而因此自杀。
秦赐把后续的注意事项给李雅晴讲了一遍，柯寻也同她约了时间地点，到时还要让她带着去张晗睿家，把张晗睿的手机交给她的父母。
“我终于请下假来，从国外赶回国内，我找遍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始终找不到他的踪影，我千方百计地打听，得知了他曾被那几个人带走的线索。
“他们想要让我改变，让我对自己同性恋者的身份感到耻辱，但，这怎么可能呢。
“……闭嘴。”柯寻把自己从落地窗上撕下来，手指摩梭着下巴上牧怿然留在那里的气息，还有点似梦非梦的恍惚，“那什么……饿了吗？吃饭去啊。”
“康莱那个时候还活着，他想找到爱人的遗体，然而由于研究所被封，他又因检举受到了监控，上面恐他把事情捅出去，造成不可挽回的舆论狂澜，一直限制着他的行动自由。
“……然而，我是同性恋者的身份，最终还是曝露了。
饭间柯寻想起来，问朱浩文：“你家的抽屉里有你写给我的信，都写了什么？”
“我想他应该会给我留言，于是在隔层里找到了密信……但我无法以外人的身份进入研究所，那里是一个秘密研究基地，我不知道它隶属于哪一个部门，也不知道那里究竟在研究什么项目。
敲门声适时冒出来作乱，牧怿然松开了手，一边系着袖口处的扣子，一边转身过去开门。
“……我拿着海外留学医学博士的证书，找上了所有能用到的关系，终于得以进入了这家研究所。
“我和你一起去。”柯寻说。
柯寻更懵了，半天没说话。
不是我军太懵B，而是敌军的攻气太强大……
“协议上有保密条款，但他还是给我留了一封密信，藏在他家里写字台抽屉下面的隔层，那个地方只有我和他知道。
“我从不曾如此勇敢过，即便电流一次又一次地让我的血肉与骨，因抽搐而痛不欲生。
“……我不知道那段时间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与仇恨里。我想一把火烧毁这个魔鬼地狱，而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我，只有将这些魔鬼的变态行径曝光于天下，才是最大限度的报仇血恨。
柯寻沉默了很久，手指捏着杯子，垂眸看着水面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牧怿然站起身，淡淡地说道：“我明天去办手续，在画里的时候我答应了康莱，让他们两个的坟合在一起。”
“……我不敢相信我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任何时代，都不缺少无畏的异端。而我，愿意成为这个时代‘异类之爱’的献祭品。
在过去那样的时代，同性恋是异端，是犯罪，是精神病。
牧怿然看了他很久，忽然迈动了长腿，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面前。
“怎么，”牧怿然边系领口的第二颗扣子，边好整以暇地继续看着他，“不是话挺多的么。”
“于是我被安排继续接受电击治疗。
“他们花高价把婴儿从他们的父母手里买下来，进行毫无人性的实验。他们把柔软、可爱、无害的仓鼠和小白兔放在婴儿的面前，用力地敲打金属制品，发出刺耳尖锐、充满刺|激性的难听的声音，直到把婴儿吓哭。
朱浩文垂眸看着自己的筷尖：“没有信，康莱就永远无法和自己所爱的人再度重聚。记忆有淡去的时候，手机有损坏的时候，电子信息可能会消失，信件的话，大概可以在这世界上，留的时间更长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