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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怿然看着他,身后的光披洒在他的身上,让他看上去被阳光暖得透透。
前额叶切除手术盛行的时代,有很大一部分被施用在了同性恋者的身上,“正道人士”致力于“治愈”同性恋“病人”,而在前额叶切除手术逐渐被医学界摒弃之后,电击疗法成为了“治疗”同性恋者的最新工具。
柯寻踩着云头走到牧怿然的面前,懵里懵噔地看着他:“你请啊。”
“拆迁的时候,没有发现遗体之类的东西吗?”柯寻抬眼看着他。
“康莱的检举资料投递到了相关部门和报社,”牧怿然声音轻沉,“然而报社受到上面的指示,把这件事压了下来。研究所被查封,大部分的资料和档案遭到销毁。
“……他们就像是黑太阳魔鬼部队一样!他们找来恋人、夫妻、母子,用电流做变态的试验,打着考验人性的幌子,满足他们猎奇的心理。
柯寻睁大着眼睛被摁在了窗玻璃上。
“柯儿醒了吗?”卫东进门就往床上瞅,“咦,人呢?”一阵左顾右盼,顺便扫了眼落地窗上贴着的那人,问牧怿然,“这你朋友啊?”
“所以,如果你不肯对我解除壁垒,我也不会强你所难。”柯寻说到这里,忽然松开了双臂,“如果保持距离可以保护你,那我,”说着后退,一直退到了落地窗边,牧怿然转回头,见他逆着光,冲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愿意站到你身后的这个距离,好好的保护你。”
“我在辱骂与践踏声中比以往更坚定我的信念,我一字一字地宣誓我爱他,我嘲笑着告诉这些‘正道人士’:我是个同性恋者,我永不退缩,永不惧怕,永不改变。”
进来的是卫东和秦赐,两人像是刚补完眠洗完澡,湿气腾腾里还带着几分微倦。
“他把所有的感情和遗憾,都灌注在了这幅画里,导致他郁郁而终的,就是始终没能寻找到爱人的遗体。”
“……他家里的电话线被人掐断,正在国外留学的我和他失去了联系。
康莱有一个男友。
牧怿然迈腿要走,忽听见耳后柯寻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声音,两步迈到身后,从后头拦腰抱住了他。
“我请。”牧怿然也看着他,微动唇角,“想吃什么?”
“他们想让婴儿因此惧怕一切白色的东西,比如狗,衣服,纸巾,甚至白胡子。这项实验被反复进行,目的只是他们想知道,人类是如何产生恐惧。
牧怿然没有动。
“……这是反人类,反社会,泯灭天道与人道的,令人发指的魔鬼试验!
朱浩文给自己夹菜,脸上没有表情:“一些身后事,能托的大概也只有你了。”
秦赐却看着柯寻愣了愣,半天反应过来:“……小柯穿这身儿,换了个人似的,我都没敢认。”
“他被人举报,走在外面受尽人们的嘲笑、辱骂甚至殴打,”康莱的自传里这样写道,“他只能待在家里,他家的大门上被人们泼上了粪便和泔水,楼道里用红漆写满了脏话,他们骂他,要求他自杀。
“我咬牙留在了这里,为了搜集证据,拿到第一手的资料。
“骨灰盒现在在什么地方?”柯寻问。
“我们这类人面前的路,其实大部分人走得都很艰辛吧。”柯寻的声音从肩后轻缓地传过来。
“……一天,有几个学者模样的人找到了他的家里,他们说可以帮助他,解除他的烦恼。他们让他签署了一份协议,要他自愿成为研究所的试验品。
“柯寻,”冷质感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微妙的磁,“你真是,”说着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夹住了他的下巴,“话太多了。”
“他们把我送上了前额叶切除的手术台,侥幸的是,我是少数接受了手术还能保持正常态的人。
“……啊。”柯寻挠头。
“受到禁锢的康莱,只好靠学画排解抑郁与支撑活下去的信念。这幅《人学》,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作品。
“研究所的原址在什么地方?”他开口问。
去旁边的两个房间叫醒了还在睡的李雅晴和刚洗完澡的朱浩文,从画里出来后祁强和黄皮就不知所踪,秦赐也没有好心到追着人家嘱咐出画后的注意事项。
……
卫东惊了一跳:“卧槽!柯儿是你吗?!卧槽!你干嘛呢!被附身了吗?!你身上穿的是什么鬼!这是要改走办公室诱惑路线了吗?”
“……他们在另一间试验室里进行感觉剥夺实验。目的是为了验证人的心理成长是依赖于环境的,人一旦脱离了环境,就会造成心理上的缺失。
“好啊好啊,”卫东揉着肚子,“人家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高级的酒店呢,一整天没进食儿了都,赶紧着赶紧着。”
“发现了一张表,”牧怿然平静地回看他,“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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