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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赵燕宝的身边。
遗书只有几行字,很清秀的笔体写着——
这个时候没人有心情喝东西,朱浩文第一时间给秦赐拨了个电话,问清楚了那边正在发生的情况,也简短将这边的事情说了说,才将电话挂上。
卫东:“……”
“回到侦探所之后,我们三个人就在这里的沙发上简单聊了聊,主要是针对绯色之兽各抒己见。”赵燕宝用纸巾擦了擦眼睛,“池蕾当时还说,虽然有些恐惧,但她还是对即将展开的神秘游戏充满了好奇,很想做等到最后的人,那样就能够看清整张棋盘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琴仙的眼中再次闪烁出光芒来:“也就是说,他体内也有兽。这个智淳是独自一个人来的吧?他应该没什么同伴。”
Lion也表了态:“喔并不觉得那是对死者的不敬,体内的兽应该清除掉,喔并不认为那是什么好的东西。”
“已经断定是自杀了吗?我记得智淳和那个画家是住同一个寝室的吧?”罗维突然开口。
赵燕宝望着放在桌面上的《尸体意见处理书》,沉默良久,整个人像一块青石做的浮雕,将一半心事隐忍进石头深处,另一半心事则冰冷地凸出来,有一种矛盾的失魂的清醒。
“我不相信她会自杀,这里面一定有阴谋!这一定是画的阴谋!是画杀了她!”赵燕宝的眼睛红红的,带着恨意。
两个人沉默地想了想,赵燕宝咬了咬嘴唇:“我记得当时从《绯色之兽》联想到了《阿婴》,大家还在说,如果这些主人公从女人变成男人,就会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
“《阿婴》是一部电影,影片开头就是阿婴的母亲因为犯了淫罪而被处以‘木驴’极刑,执刑者正是阿婴的父亲。”朱浩文解释。
这么一来,池蕾就更没有什么理由自杀了。
牧怿然打破了沉默:“虽然被确定为心脏病发死亡,但我们作为刑警还是要走个形式,将现场勘查一遍,这也是警局交代的任务。”
燕宝,请原谅我的任性,我只是想在最美最好的时候将自己封存,就像是琥珀那样。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朱浩文身上,卫东忍不住先开口问:“你刚才说那个智淳是自杀?”
“法医和刑警已经去过医院现场,自杀基本可以确定。”朱浩文给在场每个人倒了杯水,“据说就寝之前这个人的情绪很正常,虽然对未知的夜晚感到恐慌,但并没有表现出绝望厌世的情绪。”
萧琴仙随即又说:“刚才赵法医也说过了,咱们几个只要遵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就行——既然身在这个城市就该守这个城市的规矩,咱们之前世界的那个社会准则,大家最好暂时忘掉。”
“遗书?”众人很是吃惊,“这么说池蕾并不是犯了心脏病才……”
“这也只是我们昨晚产生的联想,因为这两个作品都表现了女性的深深无力感,而且她们那种反抗也都是幻想式的,是不真实的。”赵燕宝进一步说道,“无论是红色的兽,还是木驴的刑罚,似乎都是暗指对女性淫罪的拷问。”
“《阿婴》那本书里也有这么一头野兽吗?”卫东插嘴问道。
柯寻慢慢点头:“从遗书的内容上看,死者似乎是自杀。”
萧琴仙一时不知该用哪种表情,毕竟这种假设本身就十分不吉利。
朱浩文率先起身向二楼走去,人们也都陆续跟上去——赵燕宝是个隐忍的人,刚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她如此失控。
卫东心里不舒服,虽然在以前的画里经历过太多次死亡事件,但每次看到鲜活生命瞬间消逝,还是令人有绝望之感。
朱浩文一瞬间也想起了什么:“对,池蕾说那本书的扉页上有一句奇怪的话,说是有个女人骑在一头红色的野兽身上,她当时以为那是对女主人公一生畸爱的抽象描述,但后来越来越觉得是女性耻辱的象征。”
“先抛开另一部作品,我们只说《绯色之兽》,扉页上的原话究竟是怎样的,大概只有看过这本书的人才知道。”牧怿然说。
柯寻向大家解释:“我们在检查那个寝室的时候,在抽屉里发现了池蕾的遗书。”
更给人添堵的是,大家千方百计想要找的绯色之兽居然在死者的体内,按照中国人的传统,这属于对死者的大不敬。——如果这事儿摊自己身上,也一定不希望旁人对至亲好友的遗体动手脚。
“池蕾说,这两个作品的开头部分太像了,都是女人因为性别产生的耻辱感。”赵燕宝说着看了看朱浩文,“好像提到了《绯色之兽》这本书的扉页?”
罗维蹙眉看了看赵燕宝,没有说话。
朱浩文作为人证在一旁点头。
“我觉得现在分析这些都没用,”萧琴仙终于忍不住说,询问的目光看向朱浩文:“刚才秦医生在电话里有没有提到兽的事儿?智淳脸上有没有出现池蕾那样的兽斑?法医有没有给出《尸体意见处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