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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快6:00了，我们没有时间去攀岩或是挖掘，夜幕降临后我们又得回到住处。”还是牧怿然比较冷静，“抓紧时间就这么去吧。”
此时已近黄昏，但天光还算亮，大家打量着这座山，不知该从哪里入手。
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众人都难掩激动，卫东一拉秦赐：“走！咱们进洞看看，签名说不定就在洞里呢！”
赵燕宝继续说：“我跟你们算是患难之交，但还谈不上交情有多深，也绝不肯为你们牺牲什么——所以，我下面的决定和你们无关，你们千万别给我扣上什么舍身取义的大帽子，我担不起。”
“回去叫人吧，或者在路边拦住个路人，让他们帮忙踩着鹅卵石应该不难。”朱浩文说。
朱浩文直接用笔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是这两个字吗？”
“不行，得有个人一直踩在这里。”
这下子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卫东直接凑过来看：“这座山在南郊！咱们现在就去！”
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话，眼睛望着柯寻。
“我其实早就想好了，我这几天，之所以这么卖力，是为了让你们能够出去。”秦赐露出个微笑来。
柯寻走上前来，先摘了摘吹到秦赐脑袋上的草叶子：“秦哥，咱们几个出生入死这么多回，早就不是落儿单一个人了。罗维已经走了，咱们说好了要管他的妈妈，到了下一幅画，还不知道走的是谁，也不知道走的是几个——不管走几个，活着的人肩上都得扛着。你现在突然停下来，这不是把兄弟几个甩半道儿上了吗。”
山洞的旁边有一座石碑，上面镌刻了这座山的简介，大家围在石碑旁逐字逐句观看。
“别混蛋了，”朱浩文突然说，“你死到画儿里倒净了心了，你爸妈怎么办，没你他们怎么活。”
牧怿然走过来拿过地图，仔细看了看地图一侧关于鹅山的景点说明：“鹅山，原称额山，因整座山形似美人额头故而得名，后传为鹅山。”
“鹅山，这是心城郊区的一座山，有什么问题吗？”柯寻不明所以。
这句话与其说是线索，不如说是一种加重语气的重申。
赵燕宝笑望着眼前的每一个男子，最终走向了自己曾经的室友朱浩文，在对方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上前拥住了他，小声耳语：“人生苦短，想做什么就去做呗。”
柯寻慢慢摇头：“这个是大白鹅的鹅。”
听到山门打开的声音，赵燕宝才踩着鹅卵石慢慢转过身来，却见牧怿然还站在自己的不远处：“你还不走，再不走你男朋友要跟浩文儿跑了。”
此时此刻，大概是众人进入画中以来最为安静的慢时光，秦赐闭着眼睛，恍惚感觉自己像在听电台的午后栏目。
众人似乎猜到赵燕宝要说什么，赵燕宝一个手势打断了正要开口的卫东：“我在画外面真没什么好牵挂的，唯一的一个池蕾，也留在这儿了，我想陪着她。——假如我和大伙成功地出了画，让我在咱们那个世界里再经历一次池蕾的死亡，我受不了，真受不了。”
根据石碑上的介绍，大家终于在山后面的上坡处找到了那块只能容一人踏上去的大鹅卵石。
“可是，雩北国这三个字儿不可能在一个人的额头上！”卫东眨了眨红肿的眼睛，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个城市里的好多人都见过这三个字，但不可能那些人都见过这个额头上有字的人！除非他是心城的市长……”
卫东今天哭了太多回，感觉眼都肿得睁不开了。
朱浩文笑了，极为难得地笑了。
一个小时之后，几人来到了鹅山脚下。
“刚才在车上问过司机师傅，他说鹅山最著名的是眉心洞，还说里面有奇景。”柯寻已经发现了位于山脚下中央部位的一座山洞。
柯寻读着读着，就突然听到了同伴们喊停。
柯寻目测了一下鹅卵石到眉心洞的距离，想要在山门开合的瞬间从山后跑到洞口来，几乎不可能。
大家沿着山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山路行去，山洞上方有一块石匾，上面恰写着“眉心洞”。
“这个山洞怎么还有石门呢？这咱们怎么进去啊？这么重的石门推得开吗？”卫东望着山洞里面的那一对石门，感觉特别像拍西游记时的现场。
“这会是线索吗？萧琴仙怎么会知道的？”很多人都想不明白。
“这座碑居然是当初城里和城外共立的，”赵燕宝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眼睛继续看着后面的内容，“原来是这样啊，进洞是需要机关的，还被誉为是鹅山景区的一大特色……”
赵燕宝修身的长衬衫穿在她身上，就像是个刚刚发育的少年，这个少年带着纯真的笑容：“我并不惧怕这里的夜晚，如果死了就能和池蕾作伴，如果活着就去城外找回池蕾他们的兽，请人超度。——你们看，我这边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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