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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燕宝一步步走向了山后那块大鹅卵石：“你们准备好手机照明啊，山洞里黑，别看不着签名儿！”
赵燕宝笑了笑：“我是觉得，只要外面的世界里还有一丝牵挂，就不要留在这里，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把自己活成一幅画就没意思了。”
柯寻定睛一看：“鹅山。”
柯寻自己都有些困倦了，看了看自己刚才画的那个圈：“蜜岛。”
随着一声轰隆隆的巨响，从山前过来报信的卫东说，眉心洞的石门缓缓打开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轮到柯寻读，声音的突然变换让几乎昏睡的众人又打起了精神。
“咱们用不用带上什么工具？”秦赐站起身来，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带些什么好。
朱浩文：“说不定是一种抽象表达，比如一个雕塑的人或动物，额头上面刻了字。”
秦赐抬头看着柯寻，眼圈微微发红。
秦赐笑了笑：“我不想走了，留在这儿挺好的。”
“这事儿其实挺简单的，干嘛弄得这么生离死别。”说话的是站在人群之外的赵燕宝，此时的山风将她的短发吹得凌乱，却显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美，“咱们要想都出去，就去山下边儿，找个人还不简单，大不了拦个出租车多给点钱，让出租车司机帮咱们踩踩呗。——就算实在找不到路人，咱们也可以找块大石头压在鹅卵石上试试啊。”
“萧琴仙身份特殊，而且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呈现出了疯癫状态，那么这句话到底是出自谁的口就很难说了，”赵燕宝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强迫自己说出了一个不合科学的论断，“那种疯癫状态可能是两个灵魂争夺身体的时候产生的，甚至可以理解为城内与城外的对撞。”
虽然大家的心情阴霾沉重，但在这种紧迫情况下，什么事情都不能耽误。
众人怔了怔，谁也没想到秦赐居然会给出一个这样的答案。
这话是说给秦赐听的，秦赐低着头没说话。
这座山并不高，孤零零的一座，形状的确有些像额头。
“不是这个，是这个岛的前面！”赵燕宝说。
“再把刚才的地名读一遍。”说话的是朱浩文。
“我来试试。”秦赐双脚并拢，整个人站在了大鹅卵石上。
牧怿然显然也没料到这一点，微冷的目光看过来：“我们这几日的努力就是为了能够出去，你也是这么想的。”
赵燕宝从萧琴仙的口型里发现了线索——字在额头上。
秦赐想说什么，再一次被赵燕宝打断：“你还有父母，有朋友，我那边只有一对不要钱绝不和我联系的爸妈，我也不太想搭理他们了。我绝不是冲动，从池蕾死了以后我就想好了，甚至后面的那两个晚上，我盼着我体内能有个什么兽出来，但偏偏没有。”
“耀光大厦，心形湖公园，彼此街，爱慕旅社，徘徊站……”牧怿然慢慢读着，边读边用铅笔勾画着圈。
看到这两个字，柯寻总算明白了——朱浩文写的是“额山”。
“即使是这样，这个雕塑也肯定是个标志性的东西，不然不可能那么多人都见过。”秦赐看着手上的地图，因为看得太久，几乎快不认识上面的那些小字了。
赵燕宝那走路的样子，就像是个第一次春游的小学生。
秦赐抬头看了看进入黄昏的天色：“这会儿应该碰不见什么路人了，别麻烦了，我来踩着吧。”
字在额头上，这不禁让人想起《启示录》里面那个骑着绯红色兽的女人，她的额头上就有字。
“这一段路柯儿都跑不过来，老秦你更别提了。”卫东让秦赐有点儿自知之明。
于是一行人出去拦了两辆出租，就直奔鹅山了。
卫东拍着秦赐的肩膀：“老秦你醒醒，秦哥！这里是画儿！咱们要找签名儿，咱们必须要出去！”
众人不说话，事情好像不是她想的那样简单，现在的关键是秦赐的想法。
牧怿然看着赵燕宝，一字一句道：“我只想问你，那个去了国外的人渣心理师叫什么名字。”
“这样，大家都冷静一会儿，先休息一会儿眼睛，”牧怿然说话了，“我现在开始读出地图上的地名，每读一个会把这个地名圈起来，读完一部分再换柯寻读。目前想到的也只能是换一个角度，有些东西看不到说不定能够听到。”
秦赐并不说话，也不知是矛盾，还是不想再过多理论。
众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都闭上眼睛听牧怿然读地图上的地名。
无论怎样，这句话应该都不是空穴来风。
谁知秦赐的一只脚刚刚离开鹅卵石，那洞门就又发出巨响，似乎要慢慢合上。
“出去又能怎样？还不是继续入画，”秦赐一阵苦笑，“倒不如找一幅自己最喜欢的画安居下来，过平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