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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姥姥似乎现在才真正地认真地看向柯寻，这一看就是良久，直到大家甚至开始觉得屋里有些冷了，才听见老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订哪儿了？我帮方菲也订到那儿。”吴悠说着掏手机。
老太太混浊的老眼看了看吴悠微红了的眼睛，手里微微用力地攥了攥她发凉的手，再次叹了一声，道：“打你们一进门儿，我就看出来了，你们这几个人，一个没跑儿，全都沾上了。”
柯寻没说话，卫东想了想，笑了一下：“习惯了。”
等了一个小时，陆续接到了罗勏、朱浩文和方菲，吴悠开车上路。
“大冷天儿来回跑什么，”卫东缩了缩脖子，“咱们这些人就够了。”
“哥，跑车越野我都驾驭得了，这种商务车吧，我觉得应该也没问题。”罗勏说。
“找个东西给他盖住吧。”卫东说。
结果平安才报了一半，罗勏忽然来了个急刹，一车人集体向前一扑，卫东鼻涕都给磕出来了。
柯寻从口罩和帽子之间露出眼睛来，睫毛上全是水气：“我了个去，你们这儿也忒冷了，我已经把我最厚的衣服都套上了，从机场大厅一出来还是差点冻尿。”
卫东：“……”
“什么情况？”柯寻微微站起身向着前头看。
老太太悲悯地看着她，微微摇头：“不知道啊孩子……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就在你们的骨相上……”
“行，就那儿吧。”柯寻说着掏出手机，给牧怿然发消息报平安。
“方菲也来啊？”卫东问。
“哦。”卫东想了想方菲平时的行事作风，的确很独立的样子。
“我们私聊的时候她偶尔提了一句，”吴悠道，“她好像一直自己在外面住，跟她家里人都极少联系。”
前头足有二三十辆车连环追尾，一直走到最前面，见围着不少人在看什么，时不时还有人惊呼。
“我去！”好几个声音一起飚出来。
副驾上的吴悠吓得开门跳下去，跑到车头处仔细看了一阵，然后又坐了回来：“真的只差一厘米！萝卜真有你的！这车可是我借的，给人擦了碰了都不好交待了。”
三人：“……”
三人往回走的时候，有人还和他们说道：“牛逼啊哥们儿，在火葬场上班的吧？”
“过来帮把手。”柯寻迈步上前，“把他外衣脱下来盖盖吧。”
柯寻抓了几把地上的雪把手蹭干净，道：“短时间内这车是开不动了，不行就路边儿找家饭馆吃吧。”
柯寻：“……”
黑暗里好几个人发笑，吴悠笑完叹了一声：“我要达到你们现在这样的心态，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生死考验。”
“姐姐，你放下那个方向盘，让我来行吗？”罗勏颤巍巍伸手。
然而问了几遍，没一个人敢上前把尸体盖住。
“不太妙啊，”卫东左右打量窗外，“咱们堵这儿了，两边的车也不动。”
卫东朱浩文跟上，三个人小心地把死者外衣脱下来，盖在头部，掩住了一地血腥。
“太姥姥，我这几个朋友是来看望您的，顺便也想让您给看看。”吴悠带着大家跟到太姥姥的屋里后，开门见山地道。
“……”吴悠眼睛盯着前方，眨都不敢眨，“我刚拿到本儿……”
“太姥姥，您好好儿看看我。”柯寻走过去，坐到床边，把脸凑到老太太能看清的距离，“我这下半年可能走背字儿，倒霉事一出连一出，听说您能给看事儿，您帮我看看，有什么法子改改运吗？”
“……也是，连你这小孩儿都有女朋友了。”卫东把脖子缩进围巾里，闭眼向后一仰，“别跟我说话，性感单身狗，在线装死。”
“反正她也不需要串亲戚，来了我招待她，正好我们俩可以去逛逛。”吴悠道。
“你们……还能吃得下啊……”吴悠用手背揩着嘴角，“我的妈，上幅画出来我还没缓过来呢，这又来一出……我可能近几个月都不想再吃肉了……前提是我还能活着……你们太牛逼了，还敢直接上手……”
众人尽管心知肚明，可是这件事从不相干的外人嘴里说出来，仍然有种被坐实了的绝望感。
“姐们儿你行吗，”卫东看着吴悠哆哆嗦嗦地在结了冰的路面上龟速前行，忍不住抓紧了胸前的安全带，“几年驾龄啊？瞅这样子有点儿像无酒醉驾啊。”
“我错了，忘了照顾你这178的迷你小人儿，”柯寻向前弯了弯身子，“不行你坐我兜里我揣着你走啊？”
吴悠点头：“昨天晚上联系我的，说是已经放假了，看见咱们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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